婉蘇,目光灼灼。張了張嘴,冷臨想要誇讚她,卻又莫名地不悅,亦或是不適。
“看少爺這表情,似要賞奴婢?”婉蘇咬著下唇挑了眼皮問道,極盡乖巧。
“賞,你想要什麼?”冷臨問道。
“奴婢還未想到,可以存著嗎?”婉蘇見冷臨不似方才般冷淡,舒了一口氣。
冷臨勾起嘴角,正要說話,便見對面跑來一人,正是自己派出去尋找人頭的人。
“冷大人,冷大人,人頭已找到,果然就在河下游,看樣子本是用網兜裝著的,還兜了石頭,應該是在河裡遭了魚蝦蟹又或者是尖利之物的刮劃,網兜破了,人頭這才被衝了下來。”那人氣喘吁吁,想來是一路跑過來的。
三人皆驚,古陣瞪大了眼睛問:“什麼!”
婉蘇小心撥出一口氣,慢慢向冷臨靠近,只等著他的示下。
“回衙門,將二憨帶來。”冷臨吩咐道。“另將那人頭戴上,一併質問。”
婉蘇只覺頭皮發麻,這人頭怎還多出了一個!心裡惴惴地,一路快步往衙門走,路上不敢再說半句。
☆、第五十八章一具屍骸兩顆頭
第五十八章一具屍骸兩顆頭
到了縣衙;尋了書吏來問,才知梁祈剛剛出去,也不知去了何處。
冷臨叫人跟著書吏四處尋找,自己則帶著那人頭去了驗屍房,將二憨尋到的人頭一一比對。後尋到的人頭因在河裡多有刮劃,也辨不清面貌,同二憨尋到的是一般模樣;血肉一團。
戴了手套拿到屍首頸上比對;仍然看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婉蘇不敢看這種恐怖的屍首,退到門外等候。大興衙門很簡陋,經年累積下來的歲月痕跡都印證在廊柱、雕欄等等建築上;透著那麼一股子沉重。
照目前來看,梁祈的嫌疑最大,婉蘇從心底裡希望真兇是那東瀛人,實在不願這個廉潔愛民的好官因此獲罪。
“希望不是他,不是他。”婉蘇順著門縫兒看,見古陣和冷臨似乎結束了檢驗,已將兩顆人頭收好交給仵作保管,便推門進去。
冷臨仍舊盯著屍首看,□的男屍就擺在案上,古陣也見怪不怪,見識到了婉蘇的膽子,只要不是面目可憎的屍首,婉蘇是不怕的。
婉蘇見冷臨認真看著那屍首,便也跟著看去。同上次一樣,只不過屍斑顏色更重了。腰部及兩腿根部有淡淡的勒痕,此時較之之前更深了些,大腳趾內側部位的痕跡也漸漸顯了出來,很是怪異。
“去找二憨,等不及了。”冷臨想到此,只覺得處處都透著怪異,有種不好的預感,便直接直往門外走。
“少爺,脫了手套。”婉蘇幾步搶上前,取出冷臨嘴裡的薄荷葉,擦去鼻下的藥膏,這才急急忙忙跟著兩人上了車。
古陣自己個兒脫手套擦藥膏,看著婉蘇殷勤照顧冷臨,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自顧看向車窗外。
衙門的車把式走慣了山路,揮舞著鞭子趕車,車子卻禁不住顛簸,左右搖晃。
“二憨家住這兒啊,那他爹出來看次戲可不容易。”古陣想起那日見到的老者,垂垂老邁得連腳步都打晃,想來若不是珍珠班難得來一次,是不會出來看戲的。
婉蘇忽地有那麼一瞬的失神,彷彿憨老爹是為了圓自己的心願才硬撐著身子來看戲。在看冷臨,也是面有憂色。
二憨為人木訥,老實,是個心智不全的。這人頭!婉蘇不敢再想,只隨著車的顛簸,一路無語。
好不容易來到一處半山腰,車把式便說二憨家到了,眾人這才下了車。抬頭看那茅草屋方向,冷臨只覺得那屋子很是冷清。
待到了近前時,婉蘇不由得心下一驚,只見陰暗潮溼的屋子裡放著一塊木板,板上不知放了什麼,蓋著白布。
散發著陣陣臭味,冷臨上前撩起白布,一具無頭男屍呈現在眼前。
“你們到我家來作甚?”二憨愣愣地從裡間出來,對三個不速之客質問道。
“這是你爹!”古陣指著地上的無頭屍,瞪大了雙眼吼道。
“是我爹。”二憨絲毫意識不到問題,理直氣壯地說。
“你殺了你爹!”古陣對二憨的態度很不滿意,看樣子真是個傻子,正常人總會有些慌張不安的。
“不是。”二憨說不出別的話來,只是漲紅了臉,雖心智不全,但也曉得這是不該的。
“那你爹的人頭呢?”古陣氣道。
“我爹不叫我同人說,我不能說。”二憨自己傻,當旁人也傻,他雖不說,但在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