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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遣詞造句相當通俗,冷臨皺皺眉,當今狀元如若就這麼點墨水的話,那書院裡隨便一個人都能入朝為官了。

再看井壁上的血手印,似乎是曾彥跳下之後起來留字,一手扶牆一手沾了血書寫的樣子,但再細看便知這是人偽造的場景。冷臨盯著那血字笑了笑,示意上面的人將自己拉上去。

上來後,接過婉蘇遞過來的巾子,冷臨吩咐道:“將下面的血書謄抄下來。”

眾衙役趕忙下去忙活,齊知縣湊了上來。“大人,這是下官帶來的酒菜,大人一夜未睡,又未曾進食,想來該休息休息了。”

冷臨看著齊知縣擺好的酒菜,心道果真是個八面玲瓏的,此時還能想到這些細節,不禁對此人刮目相看。

冷臨由婉蘇伺候著用了飯,草草吃過之後,便將餘下的未動過的飯菜推到車裡,叫婉蘇同車把式進去。他們兩人也餓壞了,車把式仿若夢遊一般,進了車廂,兀自坐著盯著飯菜,半晌才說了一句。“這輩子,能跟這麼個主子,老奴也算沒白活了。

婉蘇正吃得歡實,見車把式感慨萬千,這才意識到這個時代的下人,莫說到主子的車裡吃飯,便是能想起給你些吃的,能抱著飯碗蹲到路邊,那就是福氣了。

輕輕掀起轎簾,婉蘇見冷臨正蹲在那剛被抬上來的屍首前面看。

“冷大人,這人不是本地人,面孔生。”齊知縣蹲到冷臨身後說道。

“自然不是本地人,你也無須去查,一切由西廠來定奪。”冷臨說完站起身,急問道:“可尋到那茹孃的相公?”

“尋是尋到了,但董老七瘋了,怕是想婆娘想得緊,受不了打擊。”齊知縣不無惋惜說道。

“受不了打擊?”冷臨眯眼重複,又道:“火速回去,將屍首帶上,我要問問那董老七。”

齊知縣不敢怠慢,趕忙吩咐手下,自己則坐著轎子,一路跟在冷臨的馬車後面,趕回房山縣衙。

未做停留,冷臨一行人回到房山衙門後,便將滿頭亂髮的董老七帶到後的後堂。

“董老七,這是京裡的大人,你先將昨日的經過敘說一遍,自有大人為你做主。”齊知縣面色嚴肅,話雖硬,但句句都是先把董老七摘了出去。

冷臨不露聲色,盯著那董老七頭頂看,微皺眉頭。

董老七一雙老鼠眼,想必此時已經回過神來,不再似剛開始之時那般瘋瘋癲癲。見著齊知縣和冷臨,忽地雙膝向前緊蹭了幾下,猛地磕頭咚咚作響。“大人啊,求您給小的做主,小的那婆娘死得冤,死得冤啊。是什麼人如此狠心,竟將我那婆娘活活勒死,先奸後殺,請大人為小的做主啊。”

齊知縣欲止住董老七的話頭,卻見冷臨朝自己擺擺手,示意不要出聲。

那董老七呼喊了一陣,見屋子裡靜悄悄的,兩位大人沒有大喝住自己的哭鬧,也沒有出言相勸,便覺心裡沒底。於是抽泣著放輕了聲音,翻起老鼠眼往上看,看到冷臨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忙又低了頭繼續哭泣。

齊知縣都有些坐不住了,冷臨還沒有阻止董老七的意思,就這麼鬧了近半一個時辰,冷臨只管讓那董老七鼻涕一把淚一把,自己則由著婉蘇斟了茶,慢慢品嚐。

齊知縣腦門上見了汗,一是不知冷臨是何心思,二是實在煩躁得很,女子倒罷了,一個男人哭起來可真是叫人心煩意亂。

齊知縣倒罷了,起碼有茶喝有椅子坐,那董老七可就慘了,跪得膝蓋發麻,哭得喉嚨沙啞,眼淚都流乾了,還不見大人叫自己停,索性也不哭了,抹了兩把癢癢的淚痕,自己找了臺階說道:“還請大人為小的做主,找出那姦殺我婆娘之人,小的定當牛做馬報答啊。”

“當牛做馬?不錯,本官定當為你找到那兇手,你若是有心的話,不必當牛做馬,只為本管做些事情便罷了。”冷臨見董老七鬧夠了,也精疲力盡了,這才開口道。

董老七一愣,心道這麼客套的一句話,這位大人竟然當真了。此時也不能收回去,只好連連磕頭。“不知大人要小的做何事?小的定當全力以赴。”

“如今還未想好,不急,你先說說當日的經過吧。”冷臨忽地將茶杯遞給董老七。董老七忽地一驚,下意識接過來,冷臨則近距離看了看他的臉。

“大膽!你自己身份幾何!還敢喝冷大人的茶!”齊知縣見了不禁心驚,大喝道。

“不妨事,叫他說,解了渴才能說得好。”冷臨面無表情地回身坐好。

“是,大人,小的昨日一整日都在地裡幹活,直到日落時分這才隨著同村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