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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先前不確定,如今確定了,不是她。”忽地起身,冷臨邊說邊湊近空隙處,瞧見右側牌坊處出現一個黑影,那影子躡手躡腳來到牌坊下,身上似乎還纏著什麼。

影子四下看看,如猴子般靈敏,爬上一側石柱,忙活一陣後又下來,接著爬上另一側石柱。月光下,牌坊上有絲絲晶瑩。

冷臨不說話,婉蘇也不敢發出聲音,見那影子爬下石柱後,又悄悄來到貞姐家,在門口站了站,這才轉身進了旁邊棚戶,也未亮燈,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

婉蘇靜靜站在冷臨身邊,主子不說話,她只能這麼站著。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整個棚戶區寂靜一片,偶爾有夜貓掠過,間或蟲鳴幾聲。婉蘇就這麼站著,也不覺枯燥,好像跟他站在一處,內心就異常平靜似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也不說話,直到有些體力不支。

婉蘇不會看時辰,但看冷臨的神色,便知寅時快到了。冷臨開始用食指刮劃扳指,一下下,極有節奏。

“少爺,冷了吧,披著。”婉蘇將準備好的披風取出來,踮著腳尖披到他的身上。

又過了許久,冷臨刮劃扳指的節奏急促起來,甚至有那麼一絲焦慮。透過月光看向他,那緊皺的眉頭已成了一個疙瘩。

“少爺,不然您先歇歇?”已經站了許久,即便他是個男子,也會累的。

冷臨忽地抬手,止住婉蘇的話頭,做出細聽的動作。遠處彷彿傳來馬蹄聲,由遠及近,冷臨忽地繃緊全身,又往前靠去,屏住呼吸等待著那一刻。

馬蹄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辯聲得出,那馬在街口停了下來。彷彿原地轉了一圈,那馬緊接著又馳騁起來,速度比之方才似乎更快。畢竟此前出了命案,聽著馬蹄聲,馬上那人似乎想快速透過這條街,便用盡全力縱馬掠過。

定是那同古陣在屋內說話的錦衣衛,也就是蕭家二少爺,婉蘇猛地想起相六是蕭家的家生子,相六同貞姐相識,貞姐曾被主人家的二公子姦汙受孕!將門狼子!冷臨此話的意思!難道?婉蘇猛地抬頭看冷臨,見其緊緊皺著的眉頭緩緩舒開,伴隨著馬蹄聲的臨近,他竟漸漸放鬆下來。

似乎有那麼一聲輕微的推窗聲,緊接著便是馬匹忽地嘶鳴,忽地立在原地高高抬起後蹄,發瘋似地嘶鳴著。

婉蘇瞪大了眼睛,就如那夜一樣,馬上人正蓄了全力縱馬而來,卻不料馬匹忽地失控,猝不及防之下,身子便騰空而起,直飛向高空。

還未等發出些許聲音,馬上人便凌空墜下,再一細看已成了兩段,陳屍在牌坊下。

又等了許久,仍不見古陣前來,冷臨猛地推開門,直奔對面相六的棚戶而去。

“少爺,危險。”婉蘇上前一步扯住冷臨的胳膊,死命往回拽。

“你在此等我。”冷臨將婉蘇推回棚戶屋裡,自己迅速往對面而去。

婉蘇冷不丁被推回來,站穩後便見冷臨已經走到街中心,稍一猶豫,他已經一腳踢開相六的棚戶門。

長久的沉默,婉蘇見冷臨靜靜站在門口,不說也不動。貌似沒有危險,婉蘇壯著膽子跟了上去,來到冷臨身後,也愣在當場。

陰暗的屋子裡,牆角燃著一盞昏黃的燈一個人坐在地上,手裡握著一把刀,一下下颳著自己的臉,已經血肉模糊。

“啊!”婉蘇嚇壞了,從後面緊緊抱住冷臨的腰,既覺好奇又不敢直視,就這麼屈著一隻眼睛瞧那人。

“相六,你殺了人。”冷臨平靜地說。

“是我殺的,都是我殺的。”是相六的聲音,雖說很是平靜,但語氣還是因為疼痛而有些異樣。

“這才是你想殺的人,那之前的死者,是何人?”冷臨問道。

“我也不知,隨便找個壞人,試試位置。”相六停止了刮劃,轉過臉,已經成了一個血葫蘆。

“為何如此?你這已是砍頭的大刑。”冷臨不解,相六為何要將自己的面孔刮劃得辨認不出。

“冷大人果然早就查到小的了,小的感念您高抬貴手了了我這心願,小的絕不逃。兇手當場伏誅,辨不清何人貞娘也不曉得我死了。”相六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向冷臨。

冷臨倒面不改色,可身後的婉蘇沒那定力,緊緊抱著冷臨的腰身便要往後退。

“你是為了貞姐?”冷臨回手拉住婉蘇的腕子,看著相六問道。

“貞娘命苦,雖說沒資格,但小的還是想求求冷大人代為照顧她們娘倆。小的不逃,小的就死在冷大人手裡,您拿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