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蘇將洗淨的巾子遞給冷臨,見其又嘗試伸到背後擦拭,便轉到其後面拿過巾子,為其擦拭。
前面有些尷尬,後背還是無所謂的,至於腰腿,還是您老人家自己個兒吧,本姑娘幫你可就到此了,婉蘇在心裡默唸道。
冷臨有些僵硬,雖說丫頭就算陪睡也是理所應當的,但這般同女人親近還是頭遭,不禁有些臉紅。
婉蘇不曉得冷臨的心思,心道自己可是犧牲大了,不過既然有希望查出死者的身份,興許就能曉得自己的身世,那麼如此伺候冷臨也是應當的。
冷臨眼睛盯著對面,腦子卻是一片空白,她的動作輕緩,甚至能感受到隔著巾子的手帶來的溫度。手指微微收攏,冷臨強迫自己看著對面不分神。
她表面看起來溫順,實則是個有主意的。她處處恭敬著自己,實則從未真正屈服過,她骨子裡是倔強的。冷臨不解其意,不過有一點卻清楚,她殷勤地服侍自己,絕不是為了爬上主子的床。
“少爺,洗好了,都擦擦吧,換上乾淨衣衫才舒坦,奴婢再為您鋪毯子。”不知何時,婉蘇又將洗淨的巾子遞到微微發愣的冷臨的手裡,這才背過身忙活。
冷臨沒說話,接過巾子,頓了頓這才慢慢脫衣衫。
婉蘇一直揹著身子忙活,冷臨索性放下心來,擦了腰腿後又穿上中褲,眼睛一直不離對面的棚戶區。
冷臨穿好中褲,拿起中衣未及穿,忽地看到一個人往貞姐家走去,顧不得其他,扔掉中衣幾步邁到前面,最近距離盯著對面看。
婉蘇估摸著冷臨快穿好了衣衫,忽地感覺其彷彿發現了什麼,抬頭看去,見其幾步邁到前面。
婉蘇比任何人都關心這個兇手,說不定他就是解開自己身世之謎的人,便也急忙湊到前面,只見相六正左右看看,輕敲貞姐家的門。
“那是?”婉蘇話剛出口,便被一旁的冷臨捂住嘴,用胳膊環住抵到自己胸前。
剛剛擦洗過後的身子,帶些陽剛的味道和清新的感覺,就這麼直直貼到自己身上,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氣息。
婉蘇忽地心跳加速,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出不了,只能氣喘。
過了半晌,貞姐開了門,十分熟稔地,相六進了屋子。
關門,亮燈。
婉蘇臉紅心跳,不知為何沒有掙脫冷臨的手,直到其心跳也忽地加速,這才覺得他鬆了手。
“莫打草驚蛇。”冷臨說完這話,撿起地上的中衣,似乎變了個人,手忙腳亂起來。
婉蘇也趕忙裝作什麼都未發生過,自顧自去整理本已十分平整的毯子。
“莫管了,回府。”冷臨說完繼續穿衣衫。
婉蘇也沒說話,將毯子疊好,拿起木盆巾子,這才發現冷臨的綬帶擰著了,衫子皺巴了,領口歪著了。
本想上前為其整理好,可剛發生那事,外加自己手上又是毯子又是盆子的,實在不便。好在天黑,也無人看到,就這麼著吧,婉蘇跟個老媽子似的想到。
寂靜的棚戶區,小路上,一大一小,一前一後。前面人快步走著,忽地意識到後面人抱了毯子和盆子,忙減緩步伐。下意識地想接過盆子,頓了頓卻又忍住。
還是分清的好,不清不楚地,一旦宴席散了,心便空落落的,好比冷管家。冷臨想到此,又加快了腳步。
婉蘇跟著冷臨一路回到冷府,很快睡下,只不過夢裡好像還在抱著盆子趕路。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章 蛛絲馬跡現真章
第九章蛛絲馬跡現真章
次日一早,婉蘇起得晚了,匆忙趕到書房時,冷臨早便到了。
“少爺,用餐了。”婉蘇將早飯布好,卻見冷臨一直在桌上寫寫畫畫,絲毫沒注意到自己。
身份,身份。冷臨一連在紙上寫了幾遍,微微皺眉。
“少爺,用餐了。”婉蘇大著膽子,湊近提了音量說道。
冷臨微微一愣,抬頭看時,婉蘇已經將筷子遞到自己手裡。
最初進冷府時,薛婆子和冷管家的話著實嚇到了婉蘇,但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婉蘇覺得冷臨除了有些怪,旁的倒更好相處。
先說他不好色,不然的話像貞姐那般遭遇,可真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而且又不多事,是個好伺候的人,對於不太會做家務的婉蘇來說,這是個再合適不過的主子了。
冷臨肚子忽地咕嚕嚕叫起來,這才意識到該用餐了。
“少爺,這小菜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