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兩步,前面來了個人,她沒敢抬頭看,那人走到她身邊的時候,卻是轉了方向,和她並排而行。
她吃驚的抬起頭,是安承少俊朗的側臉,喝了酒的關係,他面色微紅,身上一股酒氣,酒氣裡夾雜著一些梅子的清香,路燈昏黃,一陣風起那黃色的燈光像是被吹散了似的,在兩人身上游曳。
氣氛有些莫名的曖昧。
他沒有開口說話,許繡憶也一言不發,一開始是想說什麼的,只是,現在,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因為,安承少牽著她的手。
他握的很緊,甚至有點捏疼她,她抽不開,他手心裡的溫度很暖的,她忽然笑了一下,也便由著他,他喝醉了嗎。
所以,她說空氣裡多了一股曖昧,他們如今,像極了在夕陽下散步的情侶,因為,走的也是極慢的。
走過了一條馬路,他就帶著她拐入了一條巷子,終於有了長時間沉默後第一句話。
“從這裡回蘇府,近一些。”
“哦。”
許繡憶在臉紅,不知道為何,這條沒有燈光的巷子,給她太多不該有的聯想,尤其是他牽著她的手更緊了幾分。
“你又有飯局?”
他問。
許繡憶想到了金玉滿堂,不知道如何和他交代,想來想去還是別說的好,多不好意思,人家送的如此珍貴的禮物她居然放的那麼隨意,所以才會被偷走。
“有點事。”
她只說有點事,他也沒有多問,只是道:“方才那幾個人,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他的語氣幾分冷,好似若是許繡憶回答有,他就會立刻回去把那些人的脖子都給擰斷。
許繡憶搖搖頭:“沒,正要,你就來了。”
“我不知是你。”他這句話,許繡憶不明白什麼意思。
他卻自己接了下去:“若知道是你,就不是一掌那麼簡單了。”
不知為何,心裡甜滋滋的似有蜂蜜在暈開,只是想到他的性取向,許繡憶又斷了這份甜蜜,安承少是個十分不錯的男人,只是她不是安承少的菜,而她也決計不會喜歡上一個同性戀。
“謝謝!”
她的心裡,幾分失落起來,也遺憾。
放在安承少手心裡的手,抽了抽,他這次沒有堅持,而是順從的鬆開了她。
離開了他的掌心,忽然就覺得有點冷,小巷子裡有些弄堂風,她鞋子下面還都打溼了,方才瘋跑一陣,跑的身上都是粘稠的汗,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抱住胳膊搓了搓。
他停下了腳步,她疑惑的抬頭看他,只看得到一雙晶亮的眸子,然後,有一雙溫暖的臂膀,輕輕的環繞了上來,將她納入了懷中。
“許繡憶。”
她的恩卡在喉頭,因為這樣的擁抱太過突然,這懷抱似曾相識,昨天喝醉後斷片兒的記憶,開始一點點湧入懷中。
好像,她也撞入了這個懷抱,好像還有五王爺,好像蘇錦藝說了什麼,蘇錦業又說了什麼,然後五王爺說了什麼。
記憶是混亂的,可那樣的情景卻可以想象的出來發生了什麼,因為那些斷片兒的記憶,最後是定格在五王爺和安承少欠著手離開的畫面上。
“我,要回去了。”她一下彈開,覺得心中澀的不行。
安承少沉默了片刻,終沒再做什麼過分舉動,道:“我送你。”
三個字,較之之前,明顯疏離。
*
許繡憶回到蘇府時候,金玉都要急瘋了,她才知道她出去不到半晌的功夫,二房那裡鬧出大事了。
說是那紫宸,因為二奶奶打的毒辣,晚上起了報復心,就把蘇柔英抱著給跑了,還留了字條,咒罵二奶奶的是多,還說了一句蘇柔英二奶奶別想要了,她要抱著一起去投湖。
許繡憶回去的時候,蘇府的人已經找瘋了,也驚動了官府,許繡憶心下也吃的一個大驚,這紫宸當真是瘋了,怎能拿孩子出氣。
趕緊的她讓金玉送信到她孃家,她孃家認識的人多,人脈廣,動員一下大家一起找,或許能早點找到孩子,她還吩咐下去,河道兩邊,派人上下游來回的找。
然後,來不及換衣裳,就去了二房屋裡。
如今二房丟了孩子,早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見到模樣,蘇蔣氏哭的肝腸寸斷,面色慘白,跌坐地上怎麼勸也不肯起來,看到一個人就抱著哭,聲音哀痛的讓人不禁同情。
看那蘇錦藝,面色鐵青,一言不發,拳頭捏的死緊,眼神陰冷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