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瞧這好身段,瞧這胸脯,那醉香樓裡的姑娘都沒這般誘人,不知道這張臉是個什麼模樣,大爺我就看一眼。”
他口出穢言,不堪入耳,換做旁女子,大約已經不堪受辱嚶嚶啼哭起來,只許繡憶卻是冷冷的從披風裡看著這三個男人,然後,幽幽開口“我做鬼也做了七八年了,從來沒有人見到過我,你們三人居然能看到我。”
她話起,這天氣也配合的很,一陣陰風捲過,冷颼颼的激的人一個哆嗦。
那三個人看著她,面面相覷,臉色已有些慘白。
“你,你是……”
“我是誰,你不是想看嗎?”
她邊說著便緩緩的把披風往下拉,那三個男人哆哆嗦嗦的看著披風一點點下滑,許繡憶循著時機,在他們被嚇的無法動彈之際,猛然一把拉下披風,朝著其中一個男人臉上甩去,然後,撒開腿發瘋了一樣往前跑。
只聽得身後一聲怒咒:“媽的,被這娘們耍了,想跑。”
許繡憶知道,一旦被抓住,那等待她的或許是地獄,她只能死命往前跑,奈何這蘇三奶奶的身子真不是蓋的差,原先走幾步就累的小腿疼,大腿痠,這會兒跑了也沒有一里地,就斷了氣要了命似的喘不過來。
路上沒有一個人,她跑的時候沒有選好路,偏是跑到了一條僻靜的巷子,若不是那三個醉漢著實醉的有些厲害,她早已經被逮住。
可便是他們醉的東倒西歪,方才被她嚇的卻是激靈的醒了一半酒,這會兒追在她身後的勢頭,活像是要把她抽筋扒皮了。
她再是跑不動,軟趴趴的跌倒在地上,膝蓋磕在青石地板上,生疼。
那三個醉漢近了前,團團把她圍住,其中一個點了火捻子朝著她的臉湊過來,一看下,眼睛都冒了光。
這是個十足的美人,天上地下應是難求。
柳眉,星眸,瓊鼻,紅唇,貝齒,雪膚,因為奔跑而上下欺負的胸口,皆是誘人。
那人貪婪吞嚥了一口口水,扣著許繡憶的下巴訕笑:“小娘子,跑什麼,爺不是壞人,不會傷你,爺會讓你爽一爽——抓緊了,捂住嘴。”
許繡憶只覺得如同一隻小雞一樣被抓起來,嘴上被一隻手死死捂住,她掙扎,反抗,只覺得今日倒黴到了家。
那個猥瑣的男子已經摩拳搓掌朝她走來,只是,尚未靠近她半分,那男子忽然悶聲倒下,不省人事,手裡的火捻子也掉到了地上,滅了。
另兩人不知如何回事,只瞧見那昏迷的人背後,走來一抹高大的黑影。
兩人哆嗦了一把,戰戰兢兢問:“誰,誰在那裡。”
許繡憶如今已經關不上來人是救星還是豺狼,被一個人糟踐,總好過被三個人輪流發生性關係(小九也調皮一把,哈哈)。
但見那人手起手落間,控制著許繡憶的兩個大漢悶哼一聲,也沒了聲響,靠著兩邊的牆倒了下去。
黑暗中,有一股濃重的酒氣在靠近。
許繡憶心裡真是嗚呼哀哉,果然是走了狼來了虎,她一通奔跑加方才的掙扎,如今已全無氣力,只等著厄運降臨。
那廂沒有動靜,只見那高大的身影搖搖欲墜的往巷子出口去。
許繡憶微微吃驚,卻是明白,這是個好人,是她思想齷齪,歷經了一次這種事情,就一干子把一船人打翻了。
小心翼翼的踩過那些橫七豎八的身子,跟上那個救了他的男人。
雖然他也喝醉了的樣子,只是卻給人莫名的安全感,那寬闊的後背,似能撐起一片天空的一般。
許繡憶追他上了馬路,方才已是把氣力用光,這會兒她小跑著也沒追上男人踉蹌的酒步,卻把自己跑的氣喘吁吁差點背過去。
“等等。”
好賴要道個謝。
她開口,那高大的身子一頓,隨後緩緩轉過來,昏黃朦朧的路邊燈籠光下,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不禁歡喜的脫口而出:“安承少,怎麼是你。”
他卻只是聚了眉心看她一眼,便好似不認識她似的,轉身繼續往前走,步子很大很快,許繡憶追不上,以為他喝醉了沒認出她來,忙喊他。
“安承少,我是許繡憶啊。”
他的身影,卻漸漸隱沒在了夜色中。
許繡憶追不上,追的極累,見他不知道消失在了哪條巷子裡,也便不再追,只是嘆了一口氣:“這是喝了多少酒,這樣喊都沒認出我來。”
說完聳聳肩,這次卻是小心著警惕了周圍,步履匆匆往蘇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