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令,拿著扇子出來有些牽強,不然這計策便是十成十的沒有破綻了。”
說到這裡,她不由嘆了口氣。就算是這把團扇,亦是她仗著前世的記憶,知道在京城那家熙味軒的掌櫃存著,這才軟磨硬泡,使出種種手段,才能把它從原來主人的手裡買下來。
只是就算她付了萬兩黃金,那掌櫃依舊一臉肉疼的表情,顯見如果不是先欠了微娘那個大人情,就算微娘再提高價碼,他亦不會脫手。
要知道,王大家是前朝出名的雅緻人物,活著時便極受世人追捧。他歿了這麼多年,那些他用過的東西更是隻有少,沒得多,若非特殊境況,根本不會有人售出。
而有關王大家的事情,雖然她確實使人在竇琳耳邊說過,卻只是推波助瀾,真正敬佩王大家其人的,反而是竇琳的父親竇先德。他一向欽佩王大家,甚至多次在他人面前對王大家推崇有加。這種情況下,他的女兒蒐羅王大家的東西倒也在情理之中,不致讓人生疑。
微娘和沈殺細細分說,那邊竇琳提出相買不成,原本有些惱火,依著從前的性子,說不得馬鞭就要抽上秋諺的身。只是這些日子竇先德將她拘得極緊,生怕她再惹事生非,倒也讓她乖覺了些,臉上雖帶著些惱色,卻只一味好語相求,又將價碼一提再提。
秋諺開始只是搖頭,後來眼角掃到另一邊街角過來了另一輛富麗的馬車,這才終於一咬牙,點了頭。
竇琳喜笑顏開,她這次只是出來散心,身上自不可能帶多少銀子,更不夠買下團扇。只是萬一放秋諺離開,她又怕這丫頭半路跑掉,索性上前一把握住秋諺的手,一臉親熱地叫她隨自己回府去取銀子。
秋諺見那馬車在布莊停下來,便也點頭笑笑。
若是讓不明真相的人見了,說不定便會以為這兩個姑娘相熟已久。
馬車簾開啟,一個滿頭珠翠的女子走下馬車,雖然年歲看著與竇琳和秋諺差不多,但看她梳著的髮式,卻應已嫁為他人婦。
這年輕婦人正是顧九歌。
莫出文當初假冒貴人身份,讓顧九歌上了當。因著她那段時日生母新喪,又親眼見到那麼多死人,心情難免激盪。而莫出文生怕露出什麼馬腳,只偶爾見她一次,倒沒讓她看出什麼不妥來。
現在兩人成了親,莫出文再端著架子,畢竟不是天生的戲子,這模仿的手段和顧三思根本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顧九歌身為他的枕邊人,很多事情便很容易看出破綻來。一開始她還能欺騙自己說,不過是她在亂想。但時間久了,破綻越來越多,她便再不能騙過自己。再加上莫出文得了她的身子後,心裡惦著另一個身影,對她日益冷淡懈怠,懶得再裝出什麼模樣。他本是個商人,商人習氣漸漸顯露。顧九歌家裡亦是豪商,對他的這些舉止自然不會陌生,輕易便看出了他的底細。
只是顧九歌畢竟經了這麼多事,不再像以前那個萬事不懂的莽撞丫頭。莫出文雖然不是什麼貴人,她卻覺察出他身後必有什麼人支撐著,就像當初的張氏一樣。
只要莫出文幹得好,早晚會出頭。
既然她的身子已經被他得去了,就只能一心為他考慮。
只可惜莫出文不是那種生XING細膩的男子,凡事並不與她相商,每日匆匆來匆匆去,最近更是隻在睡覺前才能見到。
顧九歌覺得,他大概是在外面有了女人。
她偷偷塞了銀子給莫出文身邊的小廝,詢問他莫出文最近的動向,得到的答案讓她氣得肝疼。那小廝說,莫爺最近時常去找一個女子,因為聽說那女子的一個好姐妹有莫爺喜歡的扇子。
小廝還“無意”中透露說,聽說那女子以前和莫爺有過婚約,後來因為莫爺去江南行商,歸期不定,那家才取消了婚約。只是那女子卻對莫爺痴心一片,雖然沒了婚約,卻依舊矢志不嫁,這才讓莫爺感念至今。
顧九歌並沒想過小廝會騙她。畢竟在她看來,小廝是莫府的奴僕,就算被她使銀子收買了,可她是顧府的主母,嚴格說來,小廝的舉止不算背主。
於是她從腕上擼了個絞絲的金鐲子下來,賞給小廝,叫他時不時地把莫爺的事情和她說說,讓她聽個新鮮。
今天早上,她一聽小廝說莫爺要來這個布莊見那個女子,立刻坐不住了,找了個藉口便匆匆趕了出來。
果然,讓她堵住了這兩個女人。
在江南時,顧九歌並不是沒見過秋諺。但那時秋諺不過是一個花房裡的微末丫頭,根本不值得她瞟上一眼,更別提記在腦子裡。後來秋諺雖然被微娘提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