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東家。她想借著太子的勢力保全自己,自然不希望再橫生什麼枝節。
更何況,以她的商戶女身份,就算能入皇家;也必是以極低賤的身份。她前世運籌帷幄半生;早不習慣那種在後院和眾多女人們勾心鬥角的生活。
她更喜歡自由自在的感覺。
這一日;微娘在太子府書房中告退時;太子突然抬頭看她:“三思;過幾日是我二弟的生辰,你可備了什麼禮物?不要失禮。”
雖然太子府上的人身上都妥妥地打著太子一黨的標籤,但不管怎麼說,爭儲的事情既然還沒放在明面上,大面兒上的事情就必須做到最好才行。
畢竟彼此還沒真正撕破臉。
當然,太子問這話的意思倒並非是關心微孃的禮物,她這段時間私下裡的佈置並沒有埋著太子。
微娘微微笑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在屬下計劃之中進行。”
太子嘆息了一聲,道:“我只可惜與你相見恨晚。算起來,你是我府中最後進來的一個幕僚,可是最得力的也只得你一個。”
微娘道:“太子謬讚,屬下愧不敢當。說到本事,府中各位先生都各有所擅,屬下不過是腦子靈光了一些。”
太子以幕僚的名義召集到府中那些人,本就有著不同的目的。若非有些獨特的本事,太子府的大門並不是那麼輕易進來的。
說到底,真正以謀略見長、當得起“幕僚”這個稱呼的,竟只有微娘一個。
“三思,你會一直陪著本宮嗎?”太子有些恍惚地看著她。
雖然確定了顧三思確實是男兒身,但太子這一生中第一次動的情愫畢竟不是能那麼輕易消除的,能控制到現在這個地步,不影響他對大局的判斷已經很不容易。
微娘略略低下頭,避過太子有些異樣的眼神,斬釘截鐵地道:“只要殿下需要屬下,屬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太子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最後卻只嘆了口氣,揮了揮手,有些萎蘼地道:“罷了,你下去吧。”
微娘深施一禮,倒退著身子出了書房,在內侍的引領下出了宮門,上了候在外面的自家馬車。
車行至一半時,略微停了一下,她輕輕挑起了車簾,入目就看到沈殺寬厚的肩背。
他一身車伕打扮,頭上戴著一頂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就算仔細去瞧,也很難再瞧出之前的半分英俊模樣。
感覺到微孃的舉動,他轉頭笑了一下:“一切都很順利,大姑娘放心。”聲音極低。
微娘偏了下頭,正看到對面布莊裡秋諺和好姐妹楊環兒從裡面走出來,兩人有說有笑地,楊環兒再不似當初那一臉多愁的模樣。
微娘淡淡一笑,放下了車簾。
今天,這裡還將上演一場好戲。
她這麼長時間的佈局,終於又可以再小小地摘下一枚果子了。
楊環兒走到一半時,伸手摸了摸頭髮,怔了一下,和秋諺說了句什麼,便返身回了店裡。
秋諺站在門口等她時,突然一匹馬飛馳過來,馬上一個一身大紅騎裝的女子一扯馬韁,正停在布莊門口。那女子跳下馬,將馬韁繩丟給迎過來的小二,手執馬鞭朝布莊裡走去。
走到一半時,她“噫”了一聲,停下腳,看著秋諺:“你這丫頭看著倒有幾分面善。”
秋諺向後小小地退了一步,恭順地道:“小女子新來京城還不到一年,若姑娘是久居京城之人,是識錯了人也說不定。”
女子挑了下眉,道:“新來京城的?你叫什麼?”
秋諺面現為難之色,姑娘家的閨名總不好輕易透露給別人知道,就算對面的是女子也一樣。她隨手用右手中拿著的一柄紗扇遮住了半張臉,道:“小女子在此等人,確實未見過姑娘。”
女子看著秋諺手中的紗扇,眼睛一亮,道:“你這扇子裡哪來的?”說著搶上前兩步,一把握住了扇柄。
微娘正端坐在馬車中,忽地有低低細細的聲音傳了進來:“大姑娘,你怎知道竇琳必會對那扇子上心?”
原來那大紅騎裝的女子便是竇琳。
微娘輕輕一笑,低聲回答道:“我前段時間先是故意使人在她耳邊說些王大家當年的名氣,使她知道王大家用過的器物,便是舊了,亦是極難得的清貴高雅之物。竇琳此人雖然一直不學無術,卻偏偏生怕人覺得她是個草包,一旦知道了這事,王大家的東西她便是割了頭也定要買下來的。只可惜王大家的東西實是好物,我費了好大一番力氣,也只得了把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