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做什麼,有什麼用?還不是要淪落到為人妾侍。
徐素敏親熱拉住阿遲,“還沒恭喜妹妹呢,嚴家是厚道人家,妹妹嫁過去不差,莫多想。”本來,這話她實在不應該說的,尤其不能當著徐次輔、殷夫人的面說,不過素華容顏絕世,她心中又妒又恨,妒火中燒,顧不得了。
徐次輔面色平平無波,殷夫人一臉興奮,喜悅的兩眼放光,徐素芳目光中頗有憐憫,徐素蘭事不關己,不為所動,徐素心什麼也不知道,懵懵懂懂的站在一旁。
徐素敏笑咪咪盯著阿遲,心中快意,素華,等你進了嚴家,也就不見天日了。你再怎麼美,京城根本沒人知道;你再怎麼美,也不會礙著我的。
阿遲輕輕抬起白玉般細緻瑩潤的小手,慢吞吞說道:“家父已將我許配魏國公、南京中軍都督府都督僉事張勱,婚書已經鄭重寫下,聘禮也已收過。閣下提及什麼嚴家,這是從何說起,我竟是不懂。”
徐次輔心中一震,許配魏國公?伯啟,你雖寫信過來,我可並未答允,你竟又是自作主張!伯啟,你一向孝順,如今是怎麼了。
徐素敏尖聲道:“不可能,不可能!”魏國公張勱,那不是平北侯夫人的次子麼?平北侯夫人分明喜歡的是自己,上回見面還親親熱熱送過一幅玉鐲!
殷夫人下意識的不肯相信,京城多少名門貴女矚目的魏國公,能定下素華你這鄉下丫頭?“素華,不可胡說八道!”殷夫人面目嚴厲,喝斥道。
徐素蘭心揪的,魏國公,魏國公?自己在福寧大長公主府曾經遠遠看過他一眼,他是那麼的高大頎長,那麼的俊美,俊美的像天神一樣,他竟定了徐家女兒,卻不是自己!徐素芳兩眼放光,饒有興致的盯著阿遲,定親了啊,徐素敏那丫頭該糟心了!好,甚好。
徐素心依舊怯怯的站在一邊,只敢偷偷的、羨慕的看看阿遲。這位姐姐又好看,又大方,像畫中人似的,原該嫁的好。自己麼,唉,只求不嫁個老頭子,不嫁個粗俗霸道的男子,已是心滿意足。
殷夫人喝斥過阿遲,還覺著不解氣,“魏國公是你能肖想的?他可是堂堂一等國公,平北侯親生愛子,年紀輕輕的正二品僉書!”你居然敢肖想,張勱這樣的,只有我家素敏才配的上。
阿遲抬手,看著手上的戒子,眉目溫柔。他好壞,竟敢動手動腳了,竟敢親手給自己戴上這枚鑽戒,還……輕輕親了親。這壞蛋。
黃昏時分,徐郴回了正陽門大街。“父親大人,聖上命我留京,任禮部侍郎。”徐郴恭恭敬敬站在徐次輔面前,“聖上隆恩,在燈市口大街賜了所宅子,聖恩浩蕩,兒惶恐。”
徐次輔目光復雜,審視著久未見面的長子,“郴兒,你要和為父分而居之?”死活不想住在一處麼。原來為了不住在一處,肯躲到南京;如今為了不住在一處,你是怎麼打動皇帝陛下的?
徐郴低聲說道:“聖恩浩蕩,兒不敢辭。”陛下賜宅邸,這是何等的榮光,豈容推辭不就。
徐次輔默然良久,“郴兒,你和張家定了親?”張家再貴,和文官干係不大,父親需要的,不是這樣的聯姻。
徐郴抬起頭,迎著徐次輔的目光,面容堅定,“父親,平北侯和孩兒一前一後晉見,聖上特意問及素華和張家的親事,頗為嘉許。”
作者有話要說:都說斷的不是地方,所以我一起床就開始寫了。
☆、還而不入
徐次輔微曬;你已寫下婚書、收下聘禮;我再不樂意又能怎樣;毀婚不成?這會子又抬出聖上來,唯恐我從中作梗似的,郴兒;你把為父當作什麼人。
本朝律法;有媒、有聘、有婚書;婚姻已是鐵定,女方不得悔婚。“憑媒妁寫立婚書,依嫁娶禮式聘嫁,庶無後悔。巳定而輙悔者,笞五十;其女仍歸其夫。”
男方倒是可以悔婚,只是損失聘禮罷了。不過,讓平北侯府、魏國公府悔婚?徐次輔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知道自己做不到。張勱且不去說他,張並何許人也,豈是好欺的。
徐次輔面色淡然,默默無語,徐郴心中越來越惴惴不安。良久,徐次輔慢慢問道:“你來信請示素華的親事,為父並未答允,郴兒為何自作主張?”
徐郴神情恭謹,“因著議親事,特意請弘濟寺的師給兩個孩子合八字。法師說,八字極合,但必須於某年某月某日某時定親,否則有血光之災,性命之憂。孩兒心疼素華,故此寧可信其有,便依照法師所令時日為素華定了親。沒有得到父親大人的允許會擅自定下兒女親事,孩兒死罪。”撲通一聲跪下,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