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即便當上會首又如何,大夫人且看外面百姓,經此事後胡家地位反而更牢。昨夜連帶今日雲來樓之事過後,又有誰會相信我沈家?阿爹他也是糊塗,竟然將所有人都得罪光……”
“莫非昨日之事不是你的主意?”
孫氏突然開口。她早已不是剛出嫁時天真的小姑娘。沈金山不是什麼好東西,難道面前的沈墨慈就是?雖然她信中說得好聽,想聯合她奪了管家權,讓她兒子掌家。可她兒子從未去過店鋪,對經營之事一竅不通,即便掌家也只是個花架子。
“庫房鑰匙拿來。”冷著臉,她朝對面伸出手。
“大夫人……”沈墨慈遲疑。
“明著說吧,我們之間誰也不信誰。現在是你求著我,怎麼你也得有所表示,我知道你身上有。”
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鑰匙,沈墨慈遞過去。
“還有沒有復刻的?”
“這等東西有一把就夠了,復刻徒增風險。”沈墨慈飛速調整狀態:“其中利害關係阿慈已經說明,該如何做夫人應該清楚。”
“恩,回府。”
隨著沈夫人吩咐外面車伕,雲來樓內的徵募軍餉宴也到達尾聲,阿瑤將募捐結果統計出來。
“沈家捐紋銀一百八十萬兩,胡家捐紋銀一百五十萬零五十兩,黃家等十三戶人家捐紋銀十萬零五十兩,孫家等八戶人家捐銀……”
說道這阿瑤頓了頓,坐在她門邊的幾位商賈這會很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離阿瑤最近的那位商賈,甚至趁眾人不注意,在桌下對阿瑤作揖,臉色無聲地哀求:
胡姑娘,您就給個痛快吧。
“剛重新核算遍總數,孫家等八戶人家捐銀六十兩,總計四百六十萬一千一百三十兩。”
眼角都沒給旁邊商賈,阿瑤用清脆的聲音報出這個數字後,繼續說道:“其中捐銀最多的當屬沈家,共計紋銀一百八十萬兩。”
高居首座,陸景淵環顧整個廳堂:“本侯曾言,徵募軍餉宴上募捐最多者,為青城會首。”
說完他看向沈金山:“待紋銀上繳朝廷後,本候自會為你請命。”
沈金山懸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來,不到這一刻,他始終不敢確定,畢竟前面小侯爺態度明顯偏向胡家。甚至他還想過,萬一小侯爺暗箱操作,比如說明面上讓胡九齡拼命捐,實際上只意思意思收一點,那樣他豈不是虧大了。
如今事情塵埃落定,他不禁對小侯爺肅然起敬。縱然他是胡家姑娘的同門師兄,面對朝廷差事依舊不偏不倚、秉公無私。
“那就有勞侯爺。”
滿懷著對小侯爺的感激,沈金山語氣格外真誠,連彎腰的動作都無比恭敬。
此時的他萬萬沒想到,過不了多久,他的心態便會發生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當然這是後話,這會沈金山正得意洋洋地看向胡家父女。拜師儀式當日,他還怕自己捐出去的銀子為胡九齡做嫁衣。可如今事情正好反過來,他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會首,那四百六十萬兩雪花銀報上朝廷時,可都是他這個青城會首的功勞。
九尾老狐狸那一百五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全都為他做了嫁衣。
這讓他如何不痛快。
“胡兄,本次徵募軍餉,你可算居功至偉。”
“西北將士浴血奮戰、保家衛國,胡某身為大夏子民,出點銀子也是應有之義,此事不必多提。”胡九齡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
他已年近五旬,膝下只有一女,餘生唯願一家和樂,根本沒有爭權奪利之心。會首在別人眼裡是個香餑餑,對他來說卻是個推脫都來不及的麻煩事。他捐這麼多銀子,純粹是為了還小侯爺人情。別說是一百五十萬兩,就是再出個一百五十萬,能買他家阿瑤平安順遂,他也照樣出。
原本就精力不濟,這會他更是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打壓沈家上。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沈兄今日也有空,不如把該過戶的鋪子給辦妥了。”
胡九齡笑眯眯地說道,眼眸深處藏刀。這幾間鋪子還只是第一步,等日後他會一點點讓沈金山失去一切。
“這……胡兄未免太心急了些。”
“胡某這不是怕沈兄當上會首後貴人事多,把這事給忘了。怎麼,莫非沈兄還真打算忘了?”
“待宴散後,沈某便與胡兄前去府衙。”沈金山當場拍板,心下卻想著:就先給他,日後定要讓他吐出來。
☆、第70章
藉著剛說完話的熱乎勁,胡九齡將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