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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邊唸叨著,婦人邊擼袖子掰起了手指頭,數了半天把自己給數迷糊了。

“反正幾百輩子都賺不了來……”

鄰家婦人將頭低得更低:“我真就是隨口那麼一說。”

“我還不知道你,就是嘴快,其實也沒多少壞心。但是你想,能養出那麼好的姑娘,胡家肯定差到哪兒去?”

遠親不如近鄰,街坊鄰居多年,兩家早已親如一家,這會浣衣婦人說話難免直白些。

鄰家婦人當然也知道她脾氣,即便這會話重了點,也沒往心裡去,而是點頭承認:“其實前兩次誤會胡家姑娘,我這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被你這麼一說,我算是想過來了:胡家人還真不錯,以後遇到他們的事,我得多想想。”

“你能想明白就好。”浣衣婦人端起木盆,看看天上日頭:“昨天發工錢,小武買了條大鯉魚回來,剛我燉鍋裡了,晌午過來一塊喝魚湯?”

鄰里兩婦人一同起身,親密地向家中走去。

而在青城大街小巷,類似這樣的對話還有很多。雖然不少人笑話孫家等人家只捐五十兩,笑掉大牙,但這會更多人則是關注著胡家所捐一百五十萬兩。訊息剛傳出來時,不少人還會搶白剛才說胡家的人兩句。可鄉里鄉親這麼多年,又沒什麼深仇大恨,誰又會為這事爭個臉紅脖子粗,開玩笑說兩句後也就算了。

即便是兩句玩笑話,也足夠那些誣陷胡家的市井百姓羞愧,進而反思。前兩年沈家姑娘又是施粥、又是賣便宜布,還定期看望慈幼局的孤兒,有她在沈家也是風頭正盛,完全把不顯山不露水的胡家給比了下去。所以前面出那麼多傳言時,他們下意識地相信沈家。

然而隨著拜師儀式上沈家姑娘的真面目被戳穿,真相大白。明明什麼事都清楚了,為什麼他們還要去說胡家不好?

“胡家捐紋銀一百五十萬兩”,府兵高亢的聲音傳來,字字句句打在心頭,讓他們越發羞愧難當。同時這事也成功在他們心底留下印記,以後每次胡家出事時,他們都下意識地想:上次、上上次以及上上上次好像胡家都是被冤枉的,這次會不會是又有人在後面搗鬼?

忍住,不能再做別人手裡的槍。

當然後面這點,這會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連本人都沒意識到的事,卻有一個人意識到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深諳人心的沈墨慈。

昨夜“買通”獄卒要來紙筆後,她連夜寫了兩封信。第一封送去東山別院給平王。她早已摸頭平王性格,信中先傾吐一番仰慕之情,然後再將昨日宴會失敗的所有理由歸結為沈金山“不小心洩露行蹤”,而後再說明即便如此她仍有法子助平王取得足夠銀子,最後則是隱隱點出,如今小侯爺佔據絕對上風,這是他們最後的機會。

平王本就志大才疏,昨晚宴會突然殺出個小侯爺攪局後,憤怒之餘他更多地則是無奈。事到如今他確是束手無策,沈墨慈來信先是吹捧得失落中的他輕飄飄,又將他所有的怒氣引在沈金山身上,然後還體貼地提出解決之策。字字句句說到平王心坎上,想都沒想,他即刻前往大牢將她帶出來。

而沈墨慈的另一封信,則是送給了誰都意想不到的人——沈夫人孫氏。孫氏的軟肋她再清楚不過,無非就是兒子。接手沈家生意多年,沈墨慈手中自然還有些地盤,七分哄三分嚇,由不得沈夫人不重視。在被平王接出大牢後,她沒有立刻隨其前往別院,而是讓他先帶宋欽文走,自己則是回了沈家。

徵募軍餉宴接近尾聲,此刻雲來樓後面暗巷,不起眼的馬車中,裝有瑣碎銀子的荷包遞過去,沈墨慈打發走樓內負責上菜的小二。然後她抬起頭,看向面前孫氏。

“方才小二的話,大夫人可都聽到了?為了當上會首,阿爹竟將沈家最賺錢的幾處鋪子輕易賠給沈家,這其中還有兩處是夫人的陪嫁。”

最後一句觸動了孫氏神經,她也是商戶之女,當年嫁入沈家算是高攀。為與沈家攀上關係、也是為了她在沈家能直起腰板,孃家便陪送了她一處鋪子。這些年沈家與孫家生意糾纏在一處,且沈家佔據了絕對上風,她在後宅也只能忍氣吞聲,眼睜睜看著那賤妾與眼前她所出庶長女蹦躂,而她所出嫡長子卻越發不受重視。

看到這一切她也心急,所以她越發重視孃家,以及自己手中僅有的鋪子。

可昨晚沈金山別院一頓暖鍋宴,硬生生虧去了她孃家大半家產;這會他更是連個招呼都不打,便將她陪嫁送出去。

是可忍熟不可忍!

坐在對面,沈墨慈依舊在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