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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她的確是忍了一段時間。可皇帝登基掌握大權後,把該補償的都補償給了她,以至於這幾年她活得十分舒心,心中那點微乎其微的怨氣早已煙消雲散。

萬事順心,她自然也沒有折磨兒媳婦來紓解內心鬱悶的需求。相反,長於皇家的她深切理解何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然未來兒媳婦只是個商戶家姑娘,雖然兩人未曾謀面,但在外人面前她也得給足了臉面。

“搬!使勁搬!”

各地進貢的奇珍由太后之手搬進公主府庫房,倒個手再運往江南,直達鑑湖碼頭。

訓練有素的侍衛將這些來自東南西北,價值連城的擺設有條不紊地佈置在碼頭上,種種奇珍可算是給大夏各地來得商賈開了眼。

“南海珊瑚?看這血紅的顏色,只有爪哇國才能出產。我家祖上得到塊巴掌大的,就被拿來奉為傳家寶,這一人高的珊瑚樹,怕是爪哇國的貢品吧?”

“看那玉如意的質地多通透,我曾在西域王廷一位貴族身上見過類似的,當日覺得那貴族身上帶的必是當世奇珍,可比起今日這塊,簡直不入眼。”

臺下抽氣聲傳來,這些走南闖北的商賈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如今卻個個目瞪口呆。

卡在吉時前一刻,京城運來的擺件安置妥當。若是先前金磚鋪地只是豪奢,如今種種名貴器物點綴其中,則完全彰顯出了底蘊。

身為大典主角的阿瑤也被這幅陣仗給嚇住了,抓起一綹頭髮,她不安地看向旁邊少年。

“我的髮髻是不是有些太過隨意?”

聽出她聲音中的忐忑,陸景淵扭頭,常年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眸在望向她時有了些暖意。

阿孃準備得十分充分,甚至連郡君該有的冠服也一併捎帶過來。雖說衣裳是郡君的規格,可所用衣料以及上面種種裝飾的原材料卻全是按公主規制來的,原本精緻的冠服再添幾分精細,天家富貴威儀展露無餘。

這般精緻的衣裳,卻絲毫沒有掩蓋住他家丫頭的光彩。

她五官本就極為精緻,此刻包裹在冠服中,江南女子身上獨有的溫潤讓她化解了冠服凌厲的氣勢,形成了一種詭異的融合,看起來賞心悅目。

“很好。”

“當真?”

聲音中帶出的喜悅讓他心下一軟,平日拘泥於男兒威嚴輕易不肯說出口的情話不自覺脫口而出:“你本就生得美,自然穿什麼都好看。加之這些時日你獨當一面,雖然辛苦可也算是有所收穫,這會氣場就完全能壓得住衣裳。”

終於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頓了頓,他趕緊轉移話題:“不過是走個流程,等會你無須緊張,一切照舊就是。”

景哥哥誇她了!

阿瑤眼睛亮亮的,腮頂升起兩朵紅暈,本就嬌俏的少女如春花綻放,成為江南春日最明媚的一道風景。

“哼。”

人群中不起眼的角落,圍笠下的沈墨慈面容扭曲。

在沈家庫房被燒,失去最後的翻盤資本後,她仍舊抓住一線希望,說服靖王來走這一遭。

說服靖王的理由很簡單,無非是胡家萬貫家財。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身為太上皇最器重兒子的靖王對皇位的渴望。欲要爭奪皇位,就要有人有兵。無論是收買朝臣還是豢養私兵,全都需要銀子。

本來她還沒有十足把握,可當金磚鋪道之事出來,胡家財力如何,都無需她說得天花亂墜。

面對如此大的一塊肥肉,陪都勢力被逐漸蠶食,現如今如餓狼般的靖王自然無法抵擋如此誘惑。

深諳人心,沈墨慈一大早便等到這。可無論如何她都沒想到,堂堂靖王——太上皇諸子中最為賢德的一位,在定北侯手中竟沒能過得了一個回合。

明知自己已然失敗,應該趕緊離開青城,可她雙腳卻跟生根長在地上似得,無論如何都無法挪動分毫。她看著前世叱吒京城的羽林衛自樓船上抬下一隻只箱籠,其內一件件奇珍刺傷了她的眼。她看著胡瑤站在高臺上,被那俊美無鑄、出身清貴的少年用寵溺的目光注視著。看著她在全城百姓的矚目中走向高臺正中,祭拜天地。

那本該是屬於她的,前世的她也是這般被青城百姓敬仰,被諸多青年才俊捧在手心。

不,胡瑤甚至比她擁有的更多。得到胡家庫房又如何,那裡面可沒有方才羽林衛捧著的種種稀世珍寶。還有那些仰慕她的青年才俊,他們不過是痴迷於她的身體以及她可能給他們帶來的利益,而定北侯從始至終喜歡的只有胡瑤這個人。

不論胡瑤蠢笨如豬,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