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冊封的日子,最近最好的黃道吉日好像只有上冊封縣君時欽天監卜冊出來的那一日。
就那天!
什麼?你說傳旨時間不夠?
咱們不還有八百里加急麼!
平常給我兒子(外孫)送補品都用這東西,如今冊封郡君這等朝廷大事,必、須、得、用!
在三巨頭的監督下,冊封聖旨以極其快的速度保質保量完成,然後快馬加鞭送到青城。一路緊趕慢趕,終於趕在綢市開市前夕及時趕到。
很及時,被啪啪啪打臉的靖王一口老血都要吐出來。
一個商戶之女,竟然被封了郡君,而且還准許用公主依仗。不僅如此,這般荒誕不經的聖旨中途竟沒有洩露半點風聲。早知道的話,即便對沈墨慈提議在心動,他也不會此時此刻出來公然找茬。
太子皇兄,當年你不聲不響坑得父皇禪位,如今又來這一套。這麼多年下來,你果然還是狡猾如狐。
想到自己無緣無故丟失的皇位,靖王再也剋制不住滴血的心,冷哼著轉身離去。揮一揮衣袖,收到一大片嘲笑聲,聞此他走路的姿勢更踉蹌了。
☆、第134章
有靖王變臉的大戲在前,阿瑤冊封大典還未開始,就已經氣勢十足。
由縣君直接升級為郡君可是天大的喜事,唯一一點不好就在於胡家沒有準備周全——搬空胡家幾乎可以媲美國庫庫房尤覺不滿足的胡九齡如是想。沒辦法,在這個愛女成痴的親爹眼裡,自家姑娘那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天底下所有好東西都捧到她跟前也不為過。
這麼重大的事,他竟然沒有候著備用方案,簡直是失策。
饒是有靖王搭臺唱戲,下面氣氛熱絡著,他心中也是升起一萬個後悔。正忍不住欲要抓耳撓腮時,就見由知州潘成棟引著上臺的兩位欽差朝後面拍拍手,鑑湖碼頭上臨時靠岸的樓船上兩排身著暗色甲冑的侍衛,侍衛從船上源源不斷抬下箱籠。
“此次胡家姑娘立下汗馬功勞,帝心大悅,特許晉封大典使用公主依仗,此乃從京中隨船運來的依仗。”
欽差不疾不徐地說完,聲音不大,卻讓碼頭上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可不是,都準破格使用公主依仗了,那肯定得讓胡家姑娘有具體的依仗可用。自家有沒有,跟朝廷給不給,那完全是兩碼事。
可胡家先前準備的這些不是依舊違制?心思靈巧者很快想到此點,可此刻明擺著胡家勢大,無人敢戳破此點。
居高臨下將一切盡收眼底,陸景淵開口了。
“本候早已知曉此事,特命人提前準備好依仗。”
原來小侯爺早已知曉,這就對了麼,他們就知道胡老爺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底下犯嘀咕的人不禁點頭。
小侯爺早已知曉?欽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別人只當定北侯是個混世魔王,身為天子心腹,他對這位爺的地位多少還有些瞭解。什麼叫仗著自己有個得勢的生母無法無天?他所忠心的那位陛下又豈是可以被一點恩情拿捏住的昏君!
小侯爺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僅是他,連這些年不顯山不露水的寧安大長公主,也絕不是她平日所表現的那般與世無爭。
不信你看樓船上抬下來那一箱箱的東西,從擬定聖旨到裝船隻有短短不足兩日,傾禮部與內務府之力也不一定能找齊這麼多好東西,偏偏大長公主做到了。單這一件事,就足以看出大長公主的本事。
其實欽差完全想錯了,寧安大長公主之所以與世無爭,完全是因為她沒有爭的必要。
孃家兩人一位太后一位皇帝,完全沒有需要她幫襯的地方。所嫁夫婿拿她當仇人,腦子抽了才會湊上去幫廣平侯府爭。生的兒子從小又是個爭氣的,不需要她去給要爵位。她這輩子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站隊,夫婿態度擺在那,她根本就不用猶豫。
站在孃家那邊,廣平侯府的事自有親孃和親兄弟幫她料理。而一應吃穿用度,在她沒想到之前,自覺她嫁得委屈的親孃就已經截下各地進貢來的好東西,不要錢似地搬到公主府。
就這樣,她還有什麼好爭的?
這次阿瑤冊封所需行頭的確全由寧安大長公主親手置辦,可她要做的事很簡單,就是命人把公主府庫房開啟搬東西。
甚至連整理都不用整理,養了個年過二十還未成婚的兒子,多年來盼兒媳婦心切的大長公主早已開始暗搓搓地準備聘禮。
雖然婚姻失敗,可貴為公主的她並沒有嚐到多少苦。這樣說也不盡然,在皇上未登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