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轉來之時,柔聲說道:“冬季埋下的雪釀,配上秋季的肥美蟹肉,乃人生一大享受。小慈可要試試?”
他的神色著實柔和,楚慈那拒絕的話說不出口,端起桌上的酒杯,淺飲了一口。
酒香清冽,入口微澀。說實話,這味道,算不上好。
她不語,他淺淺一笑,拿起一隻蟹腿喂到她嘴邊,說道:“你吃一口試試。”
這情形,曖昧的就像是情人間的相處。楚慈握著酒杯的手微微一動,終是忍住了揮開的動作。
抬手,接過他手中的蟹腿,楚慈有一種想要衝他大吼的衝動。
她的這份衝動,在他眸光中那一抹黯然之下壓了回去。幾分壓抑的咬著蟹腿。
瘋了!她真的是要瘋了!
真想掀桌子問他一句,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如今所做的,真是正常待人嗎?真的只是她多想了嗎?
邰正源似心中有事,自她接過蟹腿之後便沒再多話。
楚慈只覺得心中甚是難受,再是美味的蟹肉嚼在口中也失了味道。
終於,她受不了這氣氛,放下酒杯,說道:“大叔,我先回去了。”
起身,手腕卻是被他一把握住。
楚慈轉首,卻聽那人說道:“往年黎睿來此大喊大叫,只覺得吵雜的很。今年他沒來,這本就安靜的屋子,便更是冷清了。”
他的話,讓她到了嘴邊的質問給嚥了回去。
雙手握的生緊,沉沉一個呼吸,楚慈故作平靜的說道:“大叔醫術精湛,黎睿會沒事的。”
“小慈,陪我坐會兒可好。”
那人握著她的力道有些發緊,聲音中竟是透著從未有過的彷徨與寂寥。
直覺告訴自己,應該轉身就走。可是,當她那一眼看去時,雙腿就似千斤一般難以邁開。
端坐的人一手拉著她,原本淡漠的神情裡破天荒的帶著幾分荒涼之味。彷彿他所處的不是這還有人煙的西沙,而是被丟到了無人的沙漠,滿目蒼涼。
無法拒絕,只能坐下。
當她發現自己並不如想象中那麼放得下時,飲下那杯酒,便是越發的苦澀。
這一夜,他喝了很多,將那壺中酒飲盡,乾脆搬來一個酒罈。
罈子裡的酒少說也有十斤,他就那麼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好似所飲的只是一杯杯茶水一般。
楚慈也不勸他,就那麼陪著他喝。直到她喝得頭暈之時,聽到他口中一聲呢喃。
“海棠。”
那兩個字,就像一根刺扎進了心中,楚慈明白自己沒有任何的立場去難受。可是,心中還是覺得壓抑的很。
當他趴到桌上人事不醒之時,楚慈搖了搖發暈的腦子,順著柱子爬了下去。
在他臥室中翻了一件外袍出來,楚慈又爬了上去。
將那衣裳給他蓋上之後,楚慈蹲在他身旁,看著他在睡夢中也難柔和的神情。
“大叔,你拒絕我,卻又這般撩撥我。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可惡!”
她的話,帶著幾分惱怒的味道。
楚慈提起桌上那酒壺,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
她一直覺得,自己不是個感情用事之人。她也一直認定,她不是個多情之人。
可是,如今她的感情在兩個男人身上搖擺之時,她只想在自己腦門兒上刻上大大的一個‘渣’字!
空了的酒壺,她重重的放回桌上,看著那人眉頭微蹙,便是伸了指,輕撫著他的眉心。
“大叔,我還是覺得有些喜歡你,我該怎麼辦?”
她在問著他,更是在問著自己。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是她壓著宋文傾說想要喜歡他了,如今,她這該死的放不下,又是為何?
對宋文傾耍流。氓的是她,對大叔念念不忘的也是她,她到底該順從自己的心意?還是該堅定信念,和宋文傾一路走下去?
她之問,無人能答。楚慈看著所剩無幾的酒罈,便是舉起來大口大口的喝著,似灌水一般。
醉吧!興許好好睡一覺,清醒了,自然就有答案了。
卷一:一嫁寄柔情 0185:她肯定是故意的!
這一醉,便是醉了一夜。
邰正源趴在桌上睡的不甚安穩,楚慈倒在地上睡的天昏地暗。
幾夜不曾安眠的人,如今在酒精的作用下睡的死沉。
太陽昇起之時,趴在桌上的人手指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