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島上也呆不了多少日子,把主要的處理了,其他的當由東臨郡王接手,想來不出半月便要回京。”
他這話,楚慈垂眸想了想,點了點頭。
他剝著毛蟹,見她沒動,便是將剝好的蟹腿遞了過去,“火候剛好,你試試。”
他舉著蟹腿,嘴角微微噙笑。這個笑意,猶如泉邊盛開的花兒,入眼明媚之時,彷彿還能聽到那悅耳的叮咚聲。
看著眼前的人,楚慈只覺得心思有些不受控制。正準備伸手接過,想到宋文傾那雙含情的眸子時,說道:“我…”
“本還在想著,這兩隻蟹能不能活到你回西沙。所幸,你今夜倒是來了。不然再養兩日,怕是要死了。”
一句話,似在述說著簡單的事,卻也包含了一層讓她詫異的意思。
對上他淡漠的眸子,楚慈問道:“大叔是特意給我買的?”
“算不得特意。”他淡漠相回,又揚了揚手中的蟹腿,說道:“這個季節的毛蟹正好,我也難得買一回。”
分明說著不是,可為何要加這麼一句?
楚慈手指微動,在他清清淡淡,卻又似水輾轉的眸光之下,接下了那隻蟹腿。
蟹肉很嫩,吃起來有點淡淡的甜味兒。她吃著之時,他嘴角的笑意越甚。
她一隻蟹腿還沒吃完,他便是又剝好一隻,放到她盤中。
口中是發甜的蟹肉,眼前是嘴角含笑之人。楚慈有些恍惚,好似這些日子與她糾纏的人沒有宋文傾,只有眼前這人。
她咬著蟹腿有些走神,他轉眼看來,卻是一聲輕笑,“瞧你,吃個蟹都能髒了臉。”
說話間,他微微傾身,手掌託著她的下巴,拇指將她嘴角沾上的醬汁輕輕抹去。
一抹暗香隨著他的靠近入鼻,他的貼近,讓她再一次心跳失律。
‘噗通…噗通…’
心臟跳動的有些不受控制,楚慈滿眼滿心都是他此刻的溫柔模樣。
明知不對,卻該死的想要看他這份溫柔。楚慈輕嗅著他身上的香味,沉沉幾個呼吸。
抹去她嘴角的醬汁,他收回了手,坐直了身子,繼續剝著毛蟹。彷彿方才的一切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一般。
打亂的心湖難以平靜,楚慈在他再一次遞來蟹腿之時,毫無猶豫的接過。
“大叔用的什麼薰香,真好聞。”她輕聲問著。
他不解,抬手,輕輕一嗅。隨即淺淺一笑,說道:“並非薰香,夏日蟲子煩人,我便在櫃中放了些藥材。想來是驅蟲之時,染上了藥材的味道。”
藥材麼?倒是沒想到,竟有藥材的味道這般好聞。
難怪她覺得好似在哪兒聞過,估計是以前大叔換了衣裳之後還帶著點香味吧?
不過,卻是詫異,她竟辨不出是什麼藥材。
吃著蟹肉時,楚慈又問道:“大叔在山上,如何知曉喬錦騫敗了?”
這兩日才發生的事兒,大叔不是在山上採藥麼?怎麼都知道了?
邰正源剝蟹的動作一頓,似考慮了一番,這才說道:“回來之前,我去了薛府一趟。”
原來如此。所以,黎家敗了,他去薛府,是為黎睿考慮嗎?
他剝了蟹,轉首問道:“小慈介意我喝酒嗎?”
大叔也會喝酒麼?
楚慈先是一愣,隨即搖頭。
那人起身出了廚房,卻是空手而回。楚慈不解的看著他,他卻是端著裝了蟹肉的盤子,與她說道:“月色正濃,去屋頂坐坐可好?”
她點頭道好,他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摟在她腰間,帶著她躍上屋頂。
此時她才知道,走廊的頂處都是平的,上頭居然還有桌椅。
仔細一瞧,才發現這上些桌椅都是天井中的,想來是他才搬上來的。
抬眼掃了一圈,楚慈感嘆:“倒是不知道,這走廊上頭是個賞月的好地方。”
沒有高物遮擋,視野瞬間開闊。
坐到椅上,仰頭看向夜空。只見群星伴著圓月,好一副秋夜美景。
他坐到她身旁,提起酒壺倒了兩杯。
清冽的酒香入鼻,楚慈視線轉向那人。只見那人端起酒杯,神色淡漠的一飲而盡。
“許久不曾上來,今夜夜色倒是極好。”
他之言,清清冷冷,就似此時撒下的月光。
楚慈見他拿起蟹腿吃一口,便是放下,又是飲了一口酒。
如此飲了幾杯,他的神色便是柔和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