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在東明修凌厲的目光下點頭。
走到楚慈身旁,陳科低聲說道:“頭兒,你先忍忍,我們一定找出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
找證據?現在還能找到什麼證據?
別人是有備而來,她如今都成這副模樣了,如何還能證明清白?
心中雖是有恨,可看到陳科微紅的眼框,楚慈抬步,轉身便走。
本以為東明修特意安排的牢房是住不得人,可這一進去,楚慈便是有些愣住。
向陽的窗戶似才開的,陽光撒進牢中,竟還透著淡淡花香。
牢中收拾得一塵不染,屏風之後竟是打通的另一間牢房,裡頭放著洗漱、方便之物。
床上鋪著軟軟的被子,桌上更是擺著熱氣騰騰的飯菜。
若非知曉這是牢房,楚慈都快認為這是哪間酒樓的上房!
見楚慈立於門口不入,陳科低聲說道:“頭兒,委屈你在這裡住些日子。將軍相信頭兒是被冤枉的,可是將軍也是無法,只能讓頭兒在眼皮之下做做樣子,才能保證頭兒的安危。”
楚慈喉中一緊,轉首看向陳科,“你不覺得我是個下賤之人?”
陳科立馬搖頭,“別人不瞭解頭兒,我還能不瞭解?這麼多年了,頭兒是什麼性子我清楚得很!我不相信頭兒那種朝三暮四的人。若說頭兒真要變心,也不會變心到邰正源身上。別的不說,當初那個與頭兒配合默契的岑子悠便是極佳的人選。頭兒與那人消失一月還能保證不出錯,如何會在邰正源身上出了錯?且那日頭兒本就反常,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只不過事情發生的太快,大家就算是知道,卻也難免有心人有意扭曲事實。”
明白人,看事自然不同。東明修的死忠部下都知道那是一個陷阱,可是,有些事卻是他們控制不了的。
比如說楚慈被帶走,比如說邰正源成功的讓所有人知道楚慈與之消失一夜失。身之事。
二人說話之間,東明修尋了機會透過暗道進了牢中。見二人立於牢門,開口說道:“陳科你出去守著。”
陳科應了聲是,轉身離去。
“別站著。”只剩二人,東明修努力放輕語氣說道:“先去吃些東西,我與你說說黎睿之事。”
楚慈抿唇而入,坐上那鋪了軟墊的凳子。
東明修乘了一碗雞湯,低聲說道:“你還年輕,有些事,不要太難受。”
顯然,他已經知道她有孕,卻又失了孩子的事。
那些迷糊的畫面再次襲來,無情的擊打著她混亂的心理。
再是強悍的人,卻也接受不了被人糟蹋,以至失了孩子的事。
東明修只是透過每日弄來的藥渣知道了她失了孩子的事,卻不知道那夜到底是怎樣的情形?只當她是被邰正源給害了,想要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二人沉默,她不動筷,東明修便又說道:“昨夜確實有人瞧著了宋文傾與黎睿相見,那死之人也確實是真的黎睿。”
邰正源是絕對不可能殺黎睿的,所以,宋文傾是最大的嫌疑。
時逢楚慈被邰正源算計,宋文傾遇著黎睿,一怒之下殺人分屍也是很有可能。
且,殺人的手法極端殘忍,若非恨極,何以如此分屍四散?
那人又將碗往她跟前推了推,楚慈抿唇端起,緩緩飲盡。
放下碗,他便是給她乘了飯,說道:“你不是顧影自憐之人,你應該明白眼下對你最是不利。這些日子你也別再見宋文傾,在此好好養著身子,我儘量讓皇上不要做不該做的決定。”
不該做的決定,楚慈自然也明白指的是什麼。
眼下大家都知道她被邰正源給毀了,那麼高順帝就不可能再像以前那般行事。所以,殺了她,最是省事兒。
目光直視東明修,楚慈啞聲問道:“你不恨我算計白綺安?我險些毀了她的名聲,你不應該護我。”
她之言,東明修面色有些難看。沉默許久,東明修說道:“過往之事,無需再提。我清楚你也是被人算計,之前是我想得不周全。”
她只是想提醒他,還有白家那姐妹二人,他不該在此時如此護她。
可是,他卻有意繞過她的話題,為過往之錯道歉。
楚慈正欲再言,東明修沉聲說道:“別說了,乘熱吃了多多休息,呆會兒陳科會給你送藥來。”
說罷,也不顧她是何等神情,起身走人。
那日在茶樓之中,他看向她的溫和神情她記得很清楚。雖然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