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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慈給他一個大白眼,轉身便走。
“哎,當真是無情吶。”搖頭晃腦的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岑子悠輕嘆道,“磐石錯根孤立,遇水拔根相隨;焉知水戀青山,可嘆蹉跎無為。”
那人低聲嘆息,楚慈嘴角抽了抽,忍住了揉眉心的動作。
瞧著楚慈當真走了,岑子悠這才一本正經的脫光了衣裳下河。
粗繩結於大樹之上,橫渡之時,不時潛入水中尋著巨石纏之。如此起起伏伏,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那人才遊了回來。
此時楚月澤正安排著士兵將草人放到河岸,岑子悠回來之時,士兵便輪換下河,靠著固定好的粗繩,將草人仔細的綁到繩上。
沒下河的兵跟著楚慈繞山而行,尋著了緩坡之處,悄然上山。
河中的人佈置妥當了,便迅速上了岸,安排妥當之後,沿著楚慈留下的記號一路追了過去。
天邊有些發白之時,兩對人在山腰會合。楚慈打著手勢安排幾位百夫長帶兵埋伏。
當天邊漸亮,山間鳥兒的吟唱此起彼伏之時,只見一隊人馬迅速朝河邊移動。
“他們在渡河……不能讓他們……放箭……”
斷斷續續的說話聲從遠處飄來,楚慈眯眼看著那隊黑衣人,握緊了手中的小弩。
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就好了。
眾人屏住呼吸,一雙雙眼睛看著遠處。當那隊人馬衝下山腰,往河中放箭之時,楚慈一揮手,一名百夫長帶著一隊士兵壓下,舉弩暗殺。
湍急的河水聲伴著聲聲慘叫,當真像是渡河的人遇了襲,橫死當場。
在後面的人發現異常之前,楚慈一揮手,千人隊伍呈扇形將人包圍;在那隊人馬發現異常之時,弓弩早便瞄準……
這一日,必然是個好天氣。許久不見陽光的寒冬,這一日天邊竟是染上幾片彩霞。
看著地上的屍體,楚慈卻並不覺得輕鬆。
“這是太子的人,我認識。”踢了踢那領頭人的屍體,岑子悠若有所思,“還未進京,好像京中之人便有了殺你之心。”
楚慈沉默不語,讓楚月澤將屍體處理了,留了記號,便帶人沿山而行。
北寒那邊的馬匪不足為懼,東明修最終的目的,是要她在十五之前,將這條路上所有的障礙清除。
任務艱鉅且不得有一絲馬虎,越往前行,楚慈的話便是越少。
岑子悠也明白她這種人就是習慣在心中算計,不信任的人,就算是拿錘子來撬,也難從她口中撬出一句真話來。
“小丫頭,這裡沒有我的內應。”望著前頭的大山,岑子悠無奈的攤了手,“這片山的山匪可不比窩山的心善,之前與他們的大當家打過幾次照面,不太好應付。且幾個當家的功夫都不錯,放到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氣。”
楚慈摸著腰間的金蛇鞭垂眸思量。
今日已是初五,離東明修給的期限還有十日。據岑子悠所說,這片山的山匪若是解決了,後面基本就沒麻煩了。
也就是說,她必須在初十之前將這片山的山匪給解決了,東明修才能帶著人在十五之前順利透過此處。
五天時間,拿下一片山,絕非易事。
“天兒這麼冷,他們沒事兒不會下山。若此處山匪不曾與太子勾結,便不會冒險搶軍資。只得五日,只能冒險一試。”
楚慈之言,岑子悠抬手往後一指,問道,“若山匪早與太子勾結,你的人必然不是他們對手,你捨得讓他們去送死?”
“總要一試。”
楚慈又是想了一陣兒,便招來楚月澤商討計劃。
對於楚慈的安排,楚月澤起初不贊同;可楚慈沉著臉一句‘軍令如山’,他便只能沉聲應是。
是夜,楚月澤帶著兵往後退了許多,又‘無意’間露了行蹤。
山匪得了訊息,便是早早埋伏著,等著前鋒步入陷阱。
天色微亮之時,休息一夜的前鋒繼續前行,速度不快不慢,沒有一絲破綻。而連夜上山的楚慈和岑子悠卻是仗著輕功好,混進了匪窩,尋了水源……
“丫頭,你說我們要是到日子不下山,你兄弟會不會急得不顧一切的衝上來尋你?”藏在後山陷阱中,岑子悠吃著從廚房裡偷來的東西,問著楚慈,“我記得,你這兄弟以前是專門給你惹麻煩的。”
喝了口熱湯,胃裡頭舒服,楚慈這才說道:“是人都會成長,以前惹麻煩,不代表現在就會惹麻煩。”
言下之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