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華納悶,到底“救”字顯得太緊急了點。在家裡還有什麼緊急的事呢。
“你慢慢說,三少爺是怎麼了。”
張紀的書僮猶豫了下,支吾不明的把事情給說了。
也算是她領悟能力還算強,一聽明白過來事,估摸是弟弟讓母親生氣,在捱打。
來通風報信的是張紀的人,可見也是賣她個好了。
心裡一邊記了下來,二弟是越來越會看眼色,會做人了。
一邊讓張紀的書僮回去,自己則領人去勸母親。
內心深處她並不覺得孩子不愛讀書就要受打,張緯才四歲,還要怎麼“上進”了?
但還是要教育批評下,讓他有個好好讀書的觀念。四歲不讀書不要緊,到了真正學習的年齡偷懶就不行了。罵他打他,與其說是為了他不爭氣打的,倒不如說只是讓小孩預先養成個觀念罷了。
春華一點也不介意母親教訓弟弟,之所以還要去看一眼,不過是怕舊式的家長矯枉過正;母親太發狠把孩子打壞了。
結果到了地方,正就聽到屋內陣陣小孩啼哭的聲音,心裡還擔心母親打得太狠,再走進屋一看,卻是她母親抱著捱過打哭鬧的兒子給順氣。
一時驚訝地合不攏嘴。
“你來了。”看到女兒來了,也只是打個招呼,忙著哄兒子。
春華都快氣炸了。
媽你這是怎麼教育孩子的呢!打過一頓再給個甜棗?
哪怕是給甜棗,你也給的太“快”了吧,這樣教育孩子,不就是告訴他,做孃的你怕他哭鬧,剛才的那頓打還有用嗎?
才剛教訓過孩子,受了打小孩自然都是要哭的,這時候就該晾著他,時間一長見沒人理,小孩才會怵了,日後說話才會有用。
哪有剛打完沒一會兒,看到小孩哭就去安慰的?這就是在教著孩子不怕母親。
“娘。”春華不滿地跪坐在一邊出聲,母親卻對她做了噤聲的手勢,然後搖著兒子拍著後背哄他熟睡。
看不過去,春華也早趁這時候退了出去。
不多時,姚媽出來與她說,“姑娘不用多急,夫人哪捨得真打壞了三少爺。”
我就不是怕她把孩子給打壞的。
這是寵壞的啊!
與個下人沒什麼好爭,姚媽還是她母親陪嫁來的,更得賣些臉面,隨和地問了聲,“阿孃什麼時候得空了,我再來與她請安。”
姚氏一邊送她,又說,“這會兒夫人正要抱著少爺回去呢,姑娘也不用掛心。”
一面下定決心,要抽個空再和母親說說弟弟教養的問題。
哪怕孩子本身生得再好,被這麼寵下去也要成個蠢蛋。長於婦人之手,這不是什麼好話。
機會沒等到,她的磨難卻開始了。
她母親得了閒,不但管起兒子們,連她這個女兒也不拉下。
女兒這年都已經十歲了,開始新娘課程也不早。趕著女兒學繡花,磨了幾個月總算是像樣了些,又開始讓人帶著她下廚。
折騰了好些日子,山氏才覺得滿意,拿出在家學的幾道私房菜相授。
天熱,她懶得站在灶間裡,一站就是一身汗,但母親盯在旁邊也容不得她偷懶。
愈是覺得難受,她反倒更用心些,一次過了省得受第二次苦,也就得了母親的些許誇讚。
試吃了女兒的菜,山氏鼓勵道,“到底是對吃食上上些心,你要在針線上也拿出這樣的心思來,我也就放心了。”
“女兒又不是做不好,只是覺得費時間。真要用心做的針線,阿孃您看女兒哪次給您丟臉了。”
山氏嗔道,“還真會說,要不是由我盯著,還不知道你還拿不拿得懂繡針。”
春華便借這個做引子,努力爬過去,作小女兒態給母親捶背,“可見您嚴厲呢,孩兒才不出了大錯。要是像小時候這麼縱著我,今日我還是個傻姑娘呢。”
又誠懇地說道,“阿孃為我們真是操碎了心。”
“你們哪兒個不讓我省心了。”山氏嘆道,“你當是娘不疼你了,小白眼狼。”
“阿孃這麼說,女兒哪敢呢。”春華諂笑,“打是親,罵是愛,您說我也是為了我好,女兒哪會記恨你。”
山氏受著她孝敬,故意不理她討好的賊樣。
女孩轉到面前說,“便是對著緯兒,您要是嚴厲著也是為他好。”
兜了那麼大個圈,山氏總算是聽懂女兒想和她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