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再次提了袖子準備自斟,卻想不到這次是對方為自己斟酒。
“你?”
那一雙眼中閃過的神色並不是受寵若驚,甚至只是單純的驚訝罷了。
也不過是一瞬便恢復了正常。
“難道不好嗎?”
“不,不是……”只是對於在多年接受男尊女卑教育的古代,他竟然如此的隨和。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她或許也會相信這樣的閨房之樂會有發生,然而如果是司馬懿的話……
心裡有些矛盾,他真的是自己知道的那個司馬懿嗎?
如果他不再是歷史臉譜上的那個人物,活生生的在她的生命中,她又該如何自處?
許多時候太過沉重的事,她也早習慣了就此擱置拋之腦後。對於她這樣的身份而言,現世與古代之衝突早已習慣。純粹追究此中的意義對她來說也早就奢侈了。
估摸這時候看用得差不多,便讓下人收走食案。
一時不知如何說出口,終是道,“天色已晚了,您……良人可要安歇了?”
侍女們早收綴完白日時分親友戲鬧時在床上亂撒的蓮子。
這話問出口,燭火下微低頭的女子表情更若與燭影般搖曳,捉摸不定。
下人們早有眼見的退了出去合上門。
帳子已經垂下,直到單處的時分,她仍是免不了的有些恍惚。
面前這個陌生人,就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了?她竟然也就這麼嫁人了。
忽然感覺到對方手上的溫暖正撫上了自己的臉,走神之時不由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開。
然後又覺得不對。
這已經是她的丈夫了,無論這場婚事是她願意或不願的。在這個時刻何必做出副被侵犯了的良家婦女的樣子。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她不假思索地抽出手搭在他撫向自己的手上,又重新貼在臉上。
這般近乎是輕浮的動作,使她的臉無疑在發燙。
“春華。”她終於抬起頭看向他,“我叫春華,平日家人都是這麼叫的。”
說完後過了會兒有頓了頓,有些發顫的聲音,“哎,總之…你要記得我的名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