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氏親生的司馬進(惠達)則較春華大一歲。兩人見面很是自然。只是春華心中略有些想法,這一個還是原本虞氏希望結親的那個。
現在想來好笑,按照建公折騰兒子的慣例,長子次子都是到了二十好幾才給的老婆,等司馬進能娶妻的時候,自己也差不多成老女了。
接下來的兩位小叔子則比她年幼,其中八郎司馬敏是虞氏親生子。公公司馬防可以不重視,她卻不能講七郎和八郎對著同樣的對待。
成年的幾個兄弟都得為伯達,仲達,叔達,季達。
聽了這個,春華被逗樂了,一不小心就笑出了聲。
等回到自家地兒上,司馬懿倒沒有忘記先前妻子偷笑的事。
“我只是想著你兄弟的字。”春華也不隱瞞,“先前覺得我阿爹給我起名起得馬虎,表姊妹多名瀅,淩,瑕,王家楊家的娘子們也多以王字偏旁的玉為名,便是我么妹也名為秀華。”
臉上帶著笑,也不忌諱說這個,“我原本覺得我阿爹是最虧待我的了,哪知聽到咱家叔伯們的字,伯仲叔季,這都已經輪了一圈兒,則五叔叔往後可有些吃虧了。”
覺得“達”字好,便給孩子們不約而同的用了同一個字,這父親也真是省力了。
司馬懿倒沒有生氣,“拿著我名字說笑你可就開心了?”
“哪有了,不過只是忽然這麼想到了。”
建公再折騰兒子,也不能不給兒子放婚假。
兩人在一起多日,知道對方是要過一輩子的人,但畢竟只是剛認識,說話的時候終還是有保留的。
第二日找個空,作為春華身邊得用的僕婦,吳媽也跟人套來了訊息。
“聽說原先這兒管事的那個婆子還是夫人派來的。”
嫡母派了自己的人給兒子管事也是很正常的。
虞氏作為後妻,在丈夫哪兒並沒有特別的情分,如果在內院再不狠抓一把,她也真就自己去自掛東南枝吧。
春華一點也不意外。
吳媽見她不起勁,帶著得意地說了個事兒,“原本夫人也不會是這樣做的,只是那位……”點點長房的方向,顯然指的是趙氏了,“聽說是不合,然後竟然直接落人臉的,把自己的兩個婆子送到那位的院裡‘指教’。”
一個已婚的婦人,連女兒都已經生了兩個了,下面大叔子小叔子眾多,還要被拉出來給幾個下人婆子“指教”。這個面子落得大了。
春華問,“大哥是怎麼說的?”
以這家“君君臣臣父父子”的家教,哪怕是後母,或者說正就是後母,司馬朗在老婆和媽之間更傾向於誰,不言而喻。
吳媽道,“您也別太擔心了,先有了人來,夫人可不是在防你。想想她與咱們老爺還是表親,必不是對著您來的。”
現在不是,可她要任著年輕的兒媳婦們鬧騰爭她管家的權力,那她也真對不起這些年過來的苦日子了。
春華不過是次子媳婦,又是初來乍到,她又不想爭權在家裡放幾個人之類的,能夠站住腳就是她現下的目標了。
“這事兒咱們聽過就罷了。”問了句她最想知道的事兒,“咱們公子以前可有蓄婢通房什麼的?”
問到這個,吳媽倒有些為難。
“媽媽有什麼就說,還道我會難堪嗎?咱們現在說出來,不正好合計合計。”
見她臉色還正常,吳媽便說了,“是有過通曉房事的女子,您過門那會兒,還不打發去了莊子上了。”
“有孩子嗎?”
“這樣的事兒哪會有呢。”
春華想了想,“先這樣吧,他不說,咱們也不用提這事兒。”
“是。”
這是包辦婚姻,她和這戶人家是要過一輩子的,與其現在想著如何耀武揚威,倒不如多看少做,早日站住腳才是實在的。
過了幾日,似乎是觀察著妻子處事約束下人手段得當,司馬懿也就隨了她把內院以及自己的產業交給他打理。
“這是?”
“先母留下的,最後是由我和阿兄分了。”
世家女大多是出嫁時就有了嫁妝,反而男孩,因為大家族不允許有私產在,除非往後分家分遺產,這些看著光鮮的公子哥兒們其實反倒沒老婆有錢。
嫁妝更像是女人自己的用度,往後死了有兒子就由親生兒子繼承,沒有兒子孃家還要繼續收回。
春華心裡也清楚,丈夫這不僅僅是因為信任她才讓她打理產業,而是其他的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