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
“老爺,我是心裡難受啊。”山氏捏著帕子,卻連聲都不敢哭出來,“我自然是知道這是長輩的意思違背不得,這裡還是在本家,人多口雜,便是這心裡再煎熬,我也得給老爺賠著笑臉好好待這些親戚。”
“可我心裡再難受,又怎比得上老爺您呢?家祖他這般說,您心裡又該有多痛。這都是骨肉至親。”
張汪嘆氣,可不是嗎。
這世上該有多少人打著骨肉的名號算計至親之人。
老太爺想著自己的小兒子,那張汪何曾也不是他的子孫了?
但男人畢竟還是要臉面的,雖說自家這事讓人惱火,張汪在妻子面前還得為自家留些面子,卻又實在說的有口無心。
“祖父也是想得周到罷了,至多到了往後咱們有了親生子,重改了族譜就好,過繼子畢竟沒親生子貴重。”
這話別說山氏不信,連張汪自己都不信。
族譜哪裡是好修改的,這過繼容易,到時開除就難了。
但此刻卻又別無他法。
漢朝是個以孝治國的時代,這樣的封建時代背景下,崇尚的是“忠孝”,哪怕君主不賢,長輩不慈,都要提倡個“愚忠愚孝”。
過繼堂弟這事和繼承家業這事一樣,都是由長輩單方面決定,而張汪自己只有執行權,沒有決議權。
夫婦倆唯一能做的只有一個字——拖。
雖然祖父先給了暗示,他們卻還沒傻到自己去要求接了孩子過來,見了自家親戚,也依然是平日的態度。
好在老爺子陰毒是陰毒了點,還算是照顧著點大孫子的感受,也沒立逼得把孩子送過來。
求仁得仁(一)
老爺子張承是極想留張汪在家長住下來的。
原本騰出給他們住下的就是原嫡長子張堅的院子,暗示也好,明示也罷,在現在這個光景下,也算是名正言順的。
更何況張汪還侍奉著伯父張堅的寡妻寧氏。
只是張汪待住了幾天,就去辭別。
理由也是現成的,“正月給祖父及各位長輩拜年是孝道,然而現在家裡大嬸母孤身一人在家,她於孫兒有養育之恩,孫兒也該回去好生奉養。”
老爺子是真不想讓他離開,但張汪的理由也是正當。
其實細想下,這理由也算不得什麼,贍養寧氏不過就是一句話,接到祖宅來也一樣是贍養。
封建家族,既然聘人為婦,自然也有義務贍養未改嫁守節的寡婦。
但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