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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了首簡單的歌教了她。

在全體圍觀女性們期待的目光下,要自己背不出,可不是把誇了自己的她們通通打臉了嗎?

一哆嗦,那自己也沒好日子過了,等著給人下黑手,小孩子被人掐大腿扭屁股只要包著衣,真是有苦難訴。

認認真真的把三句歌十八字給複述了遍。

“老爺您瞧吧,咱們大姐兒可真是聰明。”眾女無論老少都又翻著新詞誇了便。

聰明……我還絕頂呢。

春華一邊吐槽,一邊想到現在自己數了兩個小揪,漢朝小孩子的總角髮式,可不是在絕頂嗎。

這回輪到張汪看她的目光不同了。

前些年逃命,回家後又遇上交租減人一番磨的,渾然發現錯過了許多與女兒相處的時光。

不知不覺,當日那個出生時把全家行程滯下逃過一劫的女兒,如今已經長得如此好了。

這一日後,張汪便得空看顧女兒幾眼,有時也會湊巧教認字,或是說說禮典掌故。

每次看女兒是一學即會,欣慰之餘,更是嘆息。

私下和夫人說,“咱家姑娘確是個聰慧孩子,合著咱家的靈氣都湊她身上了。這樣好的資質,若是能讀書必是有出息的。只可惜是個女孩。”

子嗣是夫妻倆共同的痛。

山氏也只是勉強地說,“子孫緣都是命定的,興許過一陣便好了。”

從古至今,因為生不出男孩而家庭破裂的又有多少了。

男女平等的理念,說著是容易的,但就是當今社會都無法辦成的事。

至於在古代,無嗣更是一家婚姻的頭等大事。

人到了一個環境後,哪怕是哭號吶喊,都不得不適應於當前的社會,做出與這個社會價值觀最符合的事。

就算是春華,心中仍舊信仰的是新時代的道德宗旨,是非理念,然而行為做事卻必須和這個社會本地理念一致。

落後於時代,捱打;超前於時代,被焚。

她不是布魯諾,更不是漢朝時代的女權主義者。

張家閉其門來自個兒過小日子,就算張汪偶有了舊友來訪,也不過是說些例如哪地方的黃巾軍被打敗了,又或是哪一家哪一族又不聽話了,被董大人給革了命。

春華這時候還很淡定,仗著自己對這段歷史瞭解個大概,知道董太師這會兒還得再蹦躂幾年,這會兒上前和他作對的準炮灰了。

賦閒三月後,這日張汪正坐在書房裡給友人回信,忽然就收到了祖父的一個大紅包

——他的小堂弟,正兩眼紅腫的由一眾從祖宅來的下人僕婦簇擁著,站他前面等叫他“爹”呢。

求仁得仁(二)

五叔張巖之子張淮,也即張汪的小堂弟,不過只是個六歲的孩子。

別說張汪夫婦不願意過繼,哪怕是堂弟本人,來的當天,也是哭哭咧咧地被其父敲了通板子才來的。

六歲的小孩昨日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娃娃,到了今日一早便被父母叫來訓話,懵懵懂懂的還聽不懂什麼叫“過繼”,卻是聽懂了從此就要叫別人“阿爹阿孃”了,頓時哭了起來。

張巖與妻子柏氏兩個也是聽了更是比剜肉還痛,孩子硬哭著不肯走,只肯認親生爹孃,但為了孩子的前程,張巖硬下心來又一通訓斥打了幾下板子。

再捨不得孩子也得為他的將來著想。

柏氏畢竟是心疼孩子,想著張汪家此刻條件算不上好,不願委屈了孩子,派上了一干得用的老人服侍跟過去。卻未預料到母親的此項短見作為,成了孩子的阻礙。

平心而論,大族出身的公子哪怕只是個庶系旁支的小孩,得幾個下人照看也是正常的。

奈何張汪自家日子過得緊巴巴,主子四個傭人只有七個,這麼一來當小堂少爺由人帶著在門口等候的時候,可謂是大排場了。

小張淮紅腫著眼睛,純粹是早上出門前哭的,原本便是心不甘情不願,此刻見堂哥家的住處如此低矮破落,不如祖宅氣派,錦衣玉食長大的他更是對這裡反感。

不說他,就算是他從祖宅跟來的下人們也多有看不起的意思。

再看不起,帶他來的也有稍主事的下人上去通報。

“小少爺來訪,請大哥行個方便,速去轉告大孫少爺。”

張貴橫了一眼,作為家中管家主家的事自然也是隱約知道細末的。

下人心裡也是有著傾向,哪怕是不悅,面上卻不得不恭敬地接過老太爺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