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指責婆母,就算是司馬朗來了,也要動怒的。不僅僅是為了繼母的緣故,做媳婦的不帶這樣說婆家的。
虞氏還是長輩。說穿了,就算是婆婆惡意欺負媳婦,媳婦也只能認了。別看輿論上大家都同情小媳婦,為她們實惠地討公道的還真沒人敢做。
中原文化,是把孝道刻進骨子的。
趙氏才想起來自己的毛躁,此刻悔卻是來不及了,“剛才誰在房裡,一個個都不需多說話。”
其實她也真傻,還是那句老話,除非休妻,否則只要她不早死了,往後一府的主母想怎麼擺架子還不是隨她的。
又想到要過繼的侄子司馬望,母親是岑氏,和她關係……妯娌間就沒一個她能看得順眼的。
“誰要那**的兒子了。”這樣想,對妾生的司馬遺泛酸的心更淡了,趙氏說道,“咱們家如今有了哥兒在,親生兒子難道還不能頂門戶了?”
一口一個**,把乳母更是嚇得,“您小聲些。”
也別小聲了,也不用禁口了,趙氏嚎婆母壞話的那一嗓子的風情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這個家還是虞氏在掌管,哪怕禁言了自己房裡的下人,卻抵不住院裡還有粗使,外院走動的家丁。該聽到話的人,早給虞氏通風報信了。
等司馬朗知道這事,虞氏早在他父親處哭過,老夫人氣得捶床。晨昏定省,兩次請安,司馬朗是逃也逃不掉地在父親面前請罪。
司馬防早等著兒子,“我們兩個老東西難為你還放眼裡。”
“阿爹說這個實在折煞兒子了,兒子就算有天大的膽子……”
“有人就敢,還是由你藉著她膽子的!”
司馬朗這次直接頭觸地,和席子來了個親密接觸,“許是下人亂傳的,明天兒子就帶她來給母親請罪。”
說的卻是帶老婆來“請罪”,不是“解釋”。
“也罷了。”司馬防覺得自己一個老頭和媳婦置氣也尷尬,“好好給你母親賠罪。她雖不是你生母,這些年待你也不壞。”
“兒子記下了。”
繼母的確沒為難過他。兩個女兒的生活,這些年還多虧了她照看。
司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