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
女子斜靠在大樹的枝椏上,而後又好似覺得不舒服換了個姿勢,然後眨巴眨巴眼睛,飛快地朝若薇扔出一個玉瓶,“這個是答應你此行的報酬,隱毒解藥。”
“咻——”
若薇只聽到耳畔傳來一聲尖利的哨響,她足尖輕點在空中一個後空翻,白瓷小瓶與手心相撞間,她只覺得隱隱的疼痛;“還有呢?”她之所以來這一趟,隱毒的解藥固然是關鍵,可最重要的是小姐需要的千年血蓮。
她垂下眼瞼,只要有了這隱毒的解藥,憑著無憂谷對岐黃之術的瞭解,想要配置出來定是容易的。嗜血,對無憂谷的威脅也降降到最低;小姐要守護的東西,她若薇就算是拼了命也會幫她守住。
女子嬌小的身軀微動,足尖輕點立在樹尖,聲音清脆悅耳,可若薇卻不由自主地蹙眉,“放心,待到時機成熟,本夫人會再來找你的,咯,咯咯……記住你答應本夫人的事情。”
“……本姑娘自然不會忘。”若薇壓低嗓音低吼著。
“那就好。”嬌俏清脆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蜀都的午後,烈日炎炎,城外茂密的小樹林間,連蟬蟲都懶懶地沒有了精神。整個樹林靜悄悄的,如果不是手心隱隱作痛,還有那光滑不足指肚大小的白瓷瓶,或許她會當做一切都是一場夢。
夢醒了,夢中如何,便忘乾淨。
她想,真的想。
如果當年沒有與妹妹失散,若芸不會被抓進嗜血,遭受那些非人的苦難。
如果小姐沒有身中奇毒,只餘下一年不到的壽筵。
如果……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那個女人的話,她原本是不信的。可一直以來小姐的所作所為,卻讓她不得不懷疑。每年的夏至,小姐總會閉關,而且不許任何人打擾,出關之後身子總會虛弱一段時間;而且自從她加入樓外樓,成為暗獄殺手之後,尋找千年血蓮的任務從未改變過。這些事情,連她都只是略微懷疑而不曾知曉的,那個女子又如何知曉得一清二楚,還有小姐毒發……
真的會如那個女人所說的一般嗎?
不,她絕對不能讓小姐過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呆在小姐身邊數年,她有多驕傲,沒有人會比她們更明白的,一旦因為奇毒發作的緣故,而讓她不得不用那樣的方式才能活下來,那……
“醒了?”江兮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只是朦朦朧朧間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還有鼻翼間那熟悉的木香,睜開眼,嚶嚀一聲,想到自己之前收到的訊息,嘴角微微有些苦澀,微微頷首,卻並沒有言語。
愣怔地看著那張略嫌清冷的容顏,微揚的劍眉,鳳目……
她多麼,多麼的不捨得。原本因為經歷前世齊浩遠的情殤,她今生再不會那樣……那樣失了心,丟了命,可最後卻不由自主地淪陷了。這個為了她,犧牲良多的男子,她如何捨得。
只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了孃的訊息,那不周山之行,註定夭折。
不周山,只是給她自己一個微薄的希望,師父無夢曾經說過,就算拿到了做藥引的千年血蓮,也不一定能夠將她體內的奇毒化解,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可孃的訊息卻是難得的,雖然她不明白為何楚天晴對於她的一切瞭如指掌,可她願意相信,就相信這一次。
失蹤七年,樓外樓傾盡全力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她不能……
只是這些話,她該怎麼開口,捨棄嗎?
鼻頭微酸,眸中頓時蘊上了霧色。
“怎麼了,可是沒休息好?”楚靖寒眸中瞬間閃過一抹異樣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聲音清冷中帶著一份溫潤色,“要不要再休息會兒,嗯?”
“……好啊。”瞧著窗外天色尚早,楚靖寒起身欲走,可卻被一隻宛若白玉般的小手抓住了衣角,他那的心陡然懸了起來,而後薄唇開合,低沉,帶著成熟男子所特有的沙啞嗓音,“兮兒,你……”
江兮淺閉上眼,一滴清淚自眼角滑落,她的時間……不多了……
所以她,想盡可能多的陪陪他,薄唇開合,聲音中帶著一份祈求,“陪我。”
楚靖寒的身形頓時顫了顫,不過很快他褪下外袍,掀開薄被,滑入被窩,一把將江兮淺擁入懷中,“兮兒,睡吧。”
“嗯。”江兮淺在他胸前蹭了蹭,尋了個比較舒適的姿勢,感受著他身上傳來的冰涼,“阿寒,有你真好。”
話音未落,兩地晶瑩的淚珠,點點。
感受到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