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淺整個人氣勢陡變,雙眸只是稍微眯著,唇角微彎,那原本的稚嫩恬淡瞬間褪去,好似變了個人般,宛若尚未出鞘的利劍,那股凌人的氣勢讓若薇都不由自主地朝旁邊挪了挪。
“小姐,您……”她低著頭,壓低嗓音。
“傳信銀面,答應晴公主的任何要求。”江兮淺深吸口氣。
“不。”若薇雙目迸裂,失聲低吼著。
江兮淺眉宇間氤氳著的妖冶瞬間自雙眸之間炸開,聲音清冷中透著凌厲,“怎麼,出來久了,忘了暗獄的規矩?”
“是,屬下明白。”若薇不,此刻應該是暗薇用力地點頭。
只是,在她轉身的瞬間,腳步稍微頓了下,“可身為主上的隨身侍婢,奴婢想提醒主上,不周山千年血蓮出世,小姐體內的毒,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雖然她從未說過她體內的毒,雖然她從未在她們面前表現出來;但身為她的隨身侍婢,若是看不出來她的異常,那就白當了,不是嗎?
更何況,想到不日前那神秘人傳來的信,她雙眸中泛著血腥之色,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嗎?
“本尊自有安排,下去!”江兮淺厲喝一聲。
“屬下告退。”若薇身形踉蹌了下,深吸口氣,瞬間挺直腰板。
從房間退出,若薇回到房間,素衣不在,她快速換上便裝,閃身出了行宮,來到城外的小樹林中。
“本姑娘來了,出來吧!”若薇壓抑著怒氣的聲音中夾雜著狠戾。
“咯,咯咯……”諾大的小樹林中,那清脆宛若銀鈴兒般的笑聲好似從四面八方傳來;若薇快速朝著一個方向,目光好似利劍般,在原地不斷地轉著圈兒,可笑聲卻依舊那麼甜美,那麼清脆,還帶著一絲絲蠱惑。
若薇只覺得胸口怒火中燒,可想到小姐體內的毒,她死死地咬著牙,縮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你又想搞什麼鬼?你出來啊,出來啊!”
“咯,咯咯……”只見一條紅紗遠遠地飄來,而後一道紅色的血影隨之而至;那銀鈴兒般的笑聲也由遠及近,“素聞暗獄排行第九殺手暗薇,冷腥嗜血,最喜挖心掏肺,卻原來是個這般沒耐心的姑娘。”
女聲好聽,優雅,好似清脆的山澗流水叮咚。
若薇心思驟然一暗,好似自己心頭的黑暗面被人剝開,*裸地暴露在陽光之下;可更多的卻是自己被識破身份之後的警惕,她雙眸死死定地這那隻身著白色繡鴛鴦戲水抹胸,裙襬卻直到膝蓋,外罩一件血色紗衣,腳踝上還帶著一串用紅線交織綴銀鈴兒的腳鏈;最讓她驚詫的是那雙眼睛,縱使她蒙著面紗……
“你,你到底是誰?”
她一直以為,那日夜黑風高,再加上行宮守衛森嚴是自己看錯了;可如今再次看到,她的心跳都險些漏了半拍。
像,實在太像了!
“你到底是誰?”
來人手上戴著十八個細銀環交綴的手鐲,上面同樣串著鈴鐺,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叮鈴鈴”的脆響,她單手捂著唇,笑得甜美,笑得肆意,那宛若泉水叮咚般的嗓音再次響起,“重要的不是我是誰,而是……你考慮好了?”
那清澈見底的眸子宛若迷路的小鹿般,溼漉漉的,食指點在粉嫩的唇間,腮幫微微顧著。
“……我……”若薇深吸口氣,雙手死死地緊握著,“你有什麼條件?”
“咯,咯咯。”女子捂著唇再次輕笑出聲,“人家沒有條件呢。”
若薇哪裡肯信,縱然那女子極力斂儘自己身上的氣勢,乍眼一看就好似平常人般,殊不知……事出反常即為妖。膽敢穿成這般模樣的女子本就沒有多少,更何況還肚子來這人跡罕至的小樹林中。
更何況,剛才她來時露出的那一手,分明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股詭異之感再次從心底浮起。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本姑娘也從不相信無條件的餡餅。”縱使已經處於弱勢,可若薇仍努力保持著鎮靜。
“怎地,可跟你家小姐確認過了?要知道她可是隻有不到一年的生命了呢。”女子笑得好不無辜,眉眼彎彎的,“可是她現在卻不得不放棄此次不周山之行,我說得對不對?”
那聲音,那語氣,簡直是要多稚嫩有多稚嫩,要多無辜有多無辜。
若薇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咯,咯咯,本夫人就喜歡跟爽快人說話呢。”面紗下薄唇開開合合,那雙清澈的瞳眸,靈動毓秀。
“說吧。”若薇強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