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不敢隱瞞:“聽到了一些。”
“聽到了什麼?”
老管家滿臉愁苦說道:“聽到了大人宣戰口號。”
安羽琪警告他:“絕對不準透露出去。”如果這事兒透露了出去,惹怒了雲琳,她是真的很容易殺個回馬槍來一劍捅死她。
“是。”老管家大感敬佩,“大人果然不是凡人,只是淡淡幾句話,就將樣一位恐怖的高手打發走了。”
安羽琪沒有理會他的馬屁,只是陷入了沉思之中。今日之事看著簡單,但其實她很動了一番腦筋,首先就是一直用本官自稱,先拿穩了官員的身份,讓雲琳清醒地意識到,這不僅僅是江湖上的廝殺,以免這位姑娘會惱羞成怒,忘了應該注意的很多事情。
雲琳是一位女中蒙傑,可是越是這種女孩子,其實越希望在別人的眼中,自己是個柔弱的角色……一個女人,就算她是孚玉國的女人,其實還是女人。
安羽琪或許不是天下最能看穿他人心思的人,但一定是最瞭解女孩子心思的‘男人’。因為在這個奇怪的世界裡,根本沒有哪個男人願意用平等的態度,細膩的精神去分析女孩子們到底想要什麼。無論大齊帝國亦或者是孚玉國,男人和女人永遠都不是平等的。
安羽琪想到此節,不由搖頭大嘆,自己真是一個極好運的人啊,只是不知道這種好運氣什麼時候會到頭。
當天使團便停駐在湖畔的山谷裡,斷了腿的孚玉國先皇有些無神地守在馬車中,知道迎接自己的,必將是被孚玉國皇室囚禁的下場。她曾經為了皇位勾心鬥角了多年,如今卻又要幫著自己的妹妹對付另外一位妹妹。這位老人忽然有些厭倦了勾心鬥角,心想若晨間就死在安羽琪的手裡,或許還真是個不錯的結局。
越過邊境的使臣還沒有回來,估計此時正在孚玉國官員的酒桌上發飈,確實如此,分水河鎮外的那些屍首已經被大齊帝國方面收集妥當。這些就是孚玉國軍隊妄圖劫囚的最大罪證。
當今天下大勢,大齊帝國主攻,諸國主守,也由不得安羽琪這一行使團大發飈怒,藉機生事。不知道折騰了多久。孚玉國那邊的接待官員,終於平復了大齊帝國使臣的怒火。
秘密協議與明面上的協議終於開始進人下一個階段。
使團的馬車拖成了一道長隊,緩緩地繞過湖邊,轉入了另一個山谷。安羽琪坐在馬車上,看著那面浩翰無垠的大湖,看著湖上漸漸升騰起來的霧氣,面無表情,心情卻有些複雜。
馬車壓著草甸,留下深深的轍痕。翻出新鮮的泥土,四輪馬車運轉得極為得力。才沒有陷在溼草地裡面。
入鎮之前,安羽琪最後一決上了北嵐主的馬車。二人靜靜地互視著,過了一會兒之後,安羽琪才輕聲說道:“過了分水河便是上京了,我不方便再來和北嵐主談心了。”
北嵐主微微頜首,面色也顯得平靜許多,柔聲說道:“一路來,辛苦你了。”
安羽琪看著這女子的柔媚容顏,彈潤身軀曲線,微微側頭,似乎準備說些什麼,最後依然無奈地閉嘴不言,離開了馬車。
她是辛苦,苦不堪言。一想到自己的第一次被這個變態的偷窺去了,安羽琪就總有一種想要掄起一塊板磚去把北嵐主拍倒。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那點本事,怕是沒等近身就被對方捅成刺蝟了。
分水河鎮外的草甸上,還殘留著昨日血腥作戰的痕跡,土丘下最深的那片草叢中,竟然還有遺漏的斷肢與殘缺兵器。
安羽琪伏在車窗上,看著草地裡的痕跡,想到昨日黑騎恐怖的殺傷力,暗自心驚。那些孚玉國人屍首都己經運回國了,至於日後要賠償什麼,要付出什麼,不是安羽琪現在需要考慮的事情。
車隊入了鎮子,並未作絲毫停留,就在鎮中那些面色麻木的百姓注視中,緩緩壓著青石板路,一路向著東南偏東的方向繼續前行。車簾依然拉開著,這是安羽琪的個人習慣,她喜歡坐在馬車上,看著沿途的人和景色,而不願意被一張黑布遮住自己的雙眼。
分水河鎮,是與孚玉國京都接壤處的一個偏僻小鎮,因為並不是兵家必爭之地,所以已經很多年沒有發生過大的戰役,這處鎮子更加難以避免地消沉寂靜了起來。
鎮上的琉璃瓦向著天空反射著並不明亮的光芒,坐在街中馬車上的安羽琪卻眯起眼睛,不停盤算著進入孚玉國京都之後,自己究竟應該如何處理。
分水河鎮外圍是一條小河,這便是分水河。河上早已搭起了一條臨時的棧橋,將將能夠容納一輛馬車前行。
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