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受自己的威脅,死也要將自己殺掉。
“你母后我可以給你。”安羽琪靜靜望著半倚在樹上的女子,看著她身上那件微有溼意的短衫。“但我需要你的一個承諾。”
“我不接受你的要挾。”
“不是要挾。”安羽琪臉上浮現出一股微微憂傷的神情,“我是大齊帝國官員,姑娘你妄圖殺害我押送的生犯,所以我必須用盡所有手段,來阻止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難道你以為我自己會覺得很光彩?”
她的唇角適時現出一絲自嘲的笑容。
雲琳微微一怔,安靜半晌後忽然說道:“你需要我承諾什麼?”
“此處到上京之間還有一段距離,我希望姑娘不要出手。”
雲琳靜靜望著她,說道:“你明明知道,一旦進入上京後,我就不能再出手。”
“為什麼?”安羽琪表現得很驚訝。
“因為……我是孚玉國的子民,我必須為這個國家的百姓考慮。我不可能在自己的國家裡,破壞此次的協議,一旦惹得皇室震怒,兩國再次開戰,死傷的,終究還不是那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雲琳眼中浮現出淡淡憂色,“但是我不想讓母后活著回到上京。”
安羽琪滿臉平靜聽著,心裡卻是漸漸有了分寸,看來真如北嵐主所說。眼前這位將軍還真是一心為了國家著想,哪怕是關於自己的母后,只要會影響到皇室的安穩,她都會不惜出手。
“你為什麼要殺你的母后?”雖然明知道結果,但安羽琪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很奇怪的,雲琳的眼中露出一絲不贊同和厭惡的神色。“難道你不知道,如果我母后死了,你身為負責官員也要被殺掉麼?”
安羽琪默然,她頓了頓,又好奇問道:“姑娘為什麼又要親自殺死你母后??”她的表情有些天真,甚至有些愚蠢。
海常厭惡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不需要向你解釋。”
安羽琪嘆了一口氣,將身子轉了過去,把自己的後背對著後方那位女子,手輕輕扶著一丫新枝,看著山谷中初綠將染群峰,看著遠處山坡上的點點野花。
雲琳靜靜地看著那個有些瘦弱的身軀,漸漸鬆開握著短劍的手。
“你要戰,我便戰。”安羽琪陡然轉身,滿臉微笑,卻是猶帶堅毅之色望著雲琳說道:“不過一日辰光,本官倒想看看,就算不使那些手段,能不能在雲琳姑娘手下,護住你母后這條老命。”
雲琳面色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似乎是沒有想到安羽琪會顯現出來了一個女子所應有的骨氣與勇氣。當然,她心中所想的女子卻是孚玉國的女子,並非大齊帝國那邊的女人。
她身為一代天嬌,竟然會在安羽琪的手上栽這麼大一個跟頭,更沒想到,安羽琪居然有勇氣單獨地面對自己。此時此刻,她是真的發現有些看不明白眼前這個年輕的官員,不由微微皺眉。
雲琳抬起頭來,眯眼看了安羽琪一道,忽然間微微一笑說道:“不理你是作態也罷,妄圖弱我心志也罷。我只是覺著你先前說的有道理。你是大齊帝國官員,用什麼樣的手段是你的自由,所以我不為此事記恨於你。”
說完這話,她轉身向後,不過數刻,便消失在幽靜的山林道中,只餘於淡淡清香,幾聲鳥鳴,空留後方一臉窘迫的安羽琪。
“怎麼就走了呢?”安羽琪若有所失,嘆息道:“我還準備講一個關於灰姑娘的故事。”
雲琳走得灑脫。安羽琪回得自然也灑脫,拍拍屁股,負手於手,施施然沿著滿是溼苔的山路走了回去,不過數步,便看到山路轉彎那頭如臨大敵的七名暗衛,而老管家更是領著一批官員,伏在草叢之中,時刻準備殺將出去。
見安羽琪平安返回,眾人齊鬆了一口氣,潛伏在草叢中的官員也站了起來,只是臉上身上盡是草漬青綠,看上去十分滑稽。
“大人,就這麼完了?”老管家皺眉跟在安羽琪的身後。“這位雲琳,在情報中可是一位不容小覷的高手,只是沒想到模樣竟然這麼普通……她居然沒有對大人下手?”
“下手?”安羽琪聽出了老管家話裡的齷齪意思,罵道:“她如果對我下手,我還能這麼四平八穩的走回來。”
她忽然頓住了腳步,滿臉狐疑地看著老管家說道:“聽說會武功的人,使用真氣之後可以聽到很遠地方的聲音。”
“是啊,大人。”老管家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那你剛才是不是聽見我與她的對話了?”安羽琪滿臉微笑。卻是壓迫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