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不避諱。
“住口,恩相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小孩子插嘴!”李成梁對著兒子就是一聲呵斥。
小傢伙忿忿地閉上了嘴巴,眼睛裡卻滿是兇光,不住地上下盯著那個俘虜看。
李成梁朝吳節一拱手:“恩相,真的要放了他嗎?”
那俘虜見情形有些不妙,叫道:“吳學士,吳大人,你可是名滿天下的大名士,可不能反悔。”
吳節笑笑:“本官說過的話自然算話,我說放了你,肯定就會放的。不過,你可是李將軍的俘虜,放不放還得看李將軍的意思。”
說完,就定睛看著李成梁,淡淡道:“李將軍,可否放了他?”
李成梁本打算應了吳節,可看到吳節恬淡的神情,心中卻沒由來地一凜。雖然剛才他的手下在混亂之中殺了兩個景王的人,可很明顯這群人是跟蹤吳節的,其中難免沒有誤會。
聽人說景王和富裕王為奪嫡之爭,已經鬥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吳節表面上看起來好象和裕王沒有任何關係,可既然景王出動這麼多人馬追蹤吳節,難道恩相也是裕王府的人?
如此說來,自己很有可能捲入到一場諾大的政治風暴之中。
而這種政治風波動輒就是千萬人頭落地,搞不好將自己一家老小都填進去。
看恩相的意思,是有意招攬自己。
可是,自己能夠牽涉進這件大事之中嗎?
李成梁面上陰晴不定,胸口漲得快要爆炸了。
若是兩年前的自己,恐怕會立即順水推舟將俘虜釋放了。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表情。至於將來會怎麼樣。鬼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可經過這兩年的歷練,他突然成熟起來。
實際上在真實的歷史上。李成梁也是在進京襲職的這段時間徹底地將大明官場的遊戲規則摸清,這才從一個沙場悍將蛻變成一方統帥。而軍事統帥,從來都不會是政治低能兒。
只一剎間。李成梁立即明白,自從自己得了吳節的推薦做了山西朔州參將之後,額頭上就刻著吳節兩個字,而吳節有很大可能是裕王府的人。
也就是說,這場奪嫡之爭,自己已經逃不過去了。
可逃不過去又如何,未必不是一場大造化。
突然間,李成梁豁然開朗:幾日前我李成梁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軍官,掉到這京城裡。根沙子一樣,也沒人多看一眼。就因為恩相的一句話,就連那牛氣沖天的吏部主事對我也是客氣有加。倒不是因為我李成梁有什麼了不起。實在是背後站著恩相他老人家。恩相對我恩深義重。估計是有用得著咱的地方,或者看我對眼了。這才提攜。
其實,以恩相的身份,他要用人,點一點頭,多的是人排隊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