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恩相的身份,他要用人,點一點頭,多的是人排隊上前,我還顧慮什麼?
李成梁啊李成梁,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恩相將俘虜交給我,那是要看我的態度,為我要投名狀啊!
想到這裡,李成梁手中的刀子一揮,斬斷俘虜身上的繩子:“你走吧!”
李成梁的幾個兒子同聲喊:“爹爹!”
李成梁卻是一揮手。
吳節依舊不動聲色地摸了摸上嘴唇上短鬚。
那俘虜大喜,活動了一下手腳,叫了一聲“告辭!”就要朝門外衝去。
就在這個時候,李成梁手中刀子卻朝前一捅,將那人刺了個透心涼。
“啊!”那俘虜一聲未死,裝過頭來,口中吐著鮮血,用不敢相信的目光看著李成梁:“你……你說話不算話!”
李成梁獰笑:“本將軍答應放過你,已經放了呀!不過,放你之後再殺你,好象沒違背承諾吧?”
說著,手中刀子一攪,那俘虜頓時斷了氣。
“好!”李成梁的幾個兒子同時叫了一聲好。
吳節看得心中一顫,這個李成梁果然是個提得起放得下之人,表面看起來好想很鹵莽,可心思卻深,看來他還真是歷練出來了,不像傳說中那般傻得一比。
關鍵是這手段血腥狠辣,同戚繼光的正大光明完全不同。
不過,這也可以理解。不如此,他將來也做不到一鎮的總兵官的位置;不如此,李家也不可能把持整個遼東軍事力量幾十年。
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人,有如此兇橫的助手,在未來的波詭雲橘中,倒也能發揮巨大作用。
這樣看來,提攜李成梁,卻是做對了。
能夠在歷史上留下名號的人,又又哪一個不是人物?
一腳將屍體踢出去,李成梁一作揖:“恩相,卑職已經遵命而行了。”
吳節:“倒沒什麼事,今天本官有公務在身,恰好路過這裡,突然想起一事,特意上門造訪。”
李成梁看吳節一身便服,心道,恩相怎麼可能是恰好路過,定然是特意過來的。
心下更是振奮:“恩相但請示下。”
吳節看了看他道:“李成梁,看你家裡的情形,是打算去山西任職了?”
李成梁:“回恩相的話,卑職打算過完年就去山西。”
“不用去了。”吳節淡淡道。
“怎麼又不去了?”李如梅驚問:“不是說好了去山西嗎……回遼東也不錯,難道恩相是讓我等回去?”
吳節擺了擺手:“李成梁,我且問你,想不想留在京師?”
李成梁心中暗自興奮起來,鬼才不想留在京師這種繁華之地呢。但表面上依舊一片平靜:“恩相讓卑職去哪裡卑職就去哪裡。”
“好。”吳節又摸了摸鬍鬚,想了想:“我打算讓你留在京城,先任個不大實職。”
吳節說到這裡,頓了頓。
李家父子的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裡,特別是李成梁的幾個兒子,以為吳節要給自己父親一個高官。都是一臉的興奮。
可吳節接下來的話卻讓李如松等人心頭一冷。
吳節:“西苑那裡還缺個走更官。若你願意,我等下去說說,就將任命書發下來。天明的時候就挑幾個得用的親兵去上任吧。”
李成梁身子一震:“謹遵恩相之命,卑職願意。”
“好,就這麼說定了。這官確實小了點,委屈你了。”說完,吳節就飄然地離去了。
一直到吳節身影消失,李成梁好保持著恭敬的肢勢。
李如梅就叫嚷起來:“爹爹,還恩相呢,卻叫你去做看門的,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我說,乾脆咱們還是回遼東去吧,反正爹爹你已經襲了武職。有巡撫老大人的照應,總歸能謀個不錯的差使。”
“是啊,咱們回遼東去。”李如柏也叫起來。
李如松是長子。年紀大些。為人也比兄弟們沉穩,沒跟著叫嚷。卻是一臉的惋惜:“山西多好啊,怎麼就去不成了?”
李成梁卻放聲大笑起來:“好,實在是太好了,汝等黃口小兒,知道個屁,這卻是我們李家的大造化。”
這笑聲顯得無比歡娛而自得,讓李如松等人都呆住了。
幾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滿臉的迷糊。
半天,李如松才道:“父親大人,這走更官不過是六品,爹你可是正無品。再說,如果下到地方上,手握兵權不好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