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惹事上身。今日之事與公子無關,何必要為這麼個不省事的人,傷了與我家老爺的和氣呢。”
楊衝見對方語氣緩和,態度恭敬,便也借坡下驢道:“我剛才也是不清楚情況,一時動了惻隱之心。這位大哥,在下想問一句,這位韓公子究竟何處得罪了你家老爺,眾兄弟要如此大打出手。”
胎記臉將楊衝引到劉府大門前,指著大門上一副對聯,咬牙啟齒地說道:“公子若是非要問個明白,也無不可。你瞧,這副對聯就是韓煜這混賬東西今日一早貼在我家門前的。”
楊衝見那副對聯貼在劉家大門之上,上聯寫道:“明日逢春好不晦氣,此地安能居住?”,下聯乃是“終年倒運少有餘財,其人好不悲傷!”讀完此聯,他心中只道:我的天啊,這韓煜與他劉老爺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要送這麼一副晦氣的對聯。這也難怪人家大動肝火,差五個家丁把他打得半死了。
“公子,你說,這對聯貼在我老爺府上,可恨不可恨!?這混賬東西,該打不該打!?”胎記臉怒火中燒,說罷,轉身又欲招呼四個兄弟齊上,將韓煜暴打一頓。
楊衝見韓煜已然奄奄一息,再打可真得要出人命了。可從韓煜此人的眼神便可知道,這是個倔強至極之人。要他向家丁們哀號求饒,只怕比登天還難。
這可怎麼辦……楊衝見著對聯,苦苦思索:明日逢春好不晦氣,此地安能居住……終年倒運少有餘財,其人好不悲傷……啊!有了!
楊衝福至心靈,突然想出一手妙招來。他喝住正欲行兇的五名家丁,道:“你等且慢,切莫傷了好人!”
“公子,小人都帶你看了這混賬貼在那兒的對聯了,您還說他是‘好人’。這……呵呵,這話恐怕太不仗義了吧!”胎記臉狠狠瞪了楊衝一眼,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楊衝忽然捧腹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事情一般。
這一下,在場的眾人皆露出了疑惑不解的表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楊衝身上,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哈哈哈,我說你們五個,還有在場的各位,難道你們就真的沒有人讀得懂這副對聯嗎?說實話,這麼吉利的對聯,我還是頭一遭瞧見呢。”楊衝的話越說越荒唐。
“公子,看來你是存心尋我等開心了。”胎記臉家丁掰著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令人心驚肉跳的。
就連在地上的韓煜,都不免露出疑惑的神情。他奮力撐起身體,由於頭暈目眩,好不容易才搞清了楊衝所在的方位,用嗡嗡作響的耳朵費勁聽楊衝的奇談怪論。
楊衝不慌不忙地繼續道:“我說各位,你們有誰能將這副對聯給在下念一遍呢?”
“公子,休要胡鬧了!這麼晦氣的對聯,難道念一遍便會變得吉利了?你若是再要胡攪蠻纏,就……”胎記臉沒說下去,只是衝著楊衝亮了亮碗大的拳頭。
楊衝不理會胎記臉的威脅,好似自言自語似的朗聲念道:“‘明日逢春好,不晦氣;此地安,能居住。終年倒運少,有餘財;其人好,不悲傷。’嘖嘖,好聯,好聯啊!”
原來他急中生智,將這聯中句子的斷句之處稍做變動,便將意思完全顛倒過來。晦氣聯一字未改,卻明顯變成了吉利聯。
眾人略一咀嚼,立即佩服楊衝的急才,無不連聲叫好。
“這……這這……”胎記臉一時語塞,看看對聯,看看韓煜,又看看楊衝,最後再看看眾人,鬱悶地一跺腳,道:“好,好好好,這位公子,你的才智,小的佩服。今天算這混賬命大,我放他一條生路。不過若他下次再來犯渾,就算是文曲星下凡來救,我也定不饒他!”
說完了這通狠話,胎記臉朝韓煜吐了口唾沫,便率領其餘四個家丁,嘴裡罵著髒話推門進了劉府。
臨進門時,胎記臉將那副對聯惡狠狠地一把撕下,丟在地上。
眾人見熱鬧過了,也各自散了。
“這位韓公子,你還好吧?”楊衝大步流星地走到韓煜身邊,伸手欲將他攙扶起來。
沒料想這韓煜竟推開楊衝的手,用盡全身剩下的所有力氣,掙扎著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走了幾步。
“韓公子,韓公子。”楊衝作勢虛扶著他,跟上幾步,關切道,“在下見你走動不便,不妨稍移尊步,來我馬車之上。在下送你一程也不妨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韓煜頭也不回,只從嘴裡擠出這一句話來。
楊衝被這不識好歹的渾人氣得不行,可見此人如此一副邋遢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