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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要罰你,罰你在這裡待上一天一夜,若有什麼要緊事,便把摺子案子全都搬來奴這浣花小苑。早幾年時,你都是在這裡理政,一刻也不與奴奴分開,如今愈發不上心了。”

傅辛颳了刮她的小鼻子,沉沉笑道:“好,便受你的罰。”

他雖恨不得扯了流珠到僻靜地方,顛鸞倒鳳,了卻數日相思,怎奈何這做戲要做全套,前幾日冷了阮宜愛,國公府便又不安分起來,這幾日便要寵回來才好。年關將近,便是官家,也想要過個安生年。

流珠總算逃過一劫,恰逢徐子期無事,這母子二人便一同登車回家。車行半道,那男人聽著車外熱鬧聲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定定地看著流珠,面上並無多餘表情,忽而道:“二孃辛苦了。”

他是上過戰場的人,饒是面貌俊秀,身上卻帶著股殺氣,流珠甚至能聞到他身上那混著風雪冰碴的血腥氣味。流珠只一笑,溫聲道:“大哥兒說這話,卻是見外了。兒本就是徐家人,做什麼都算不上辛苦。”

頓了頓,她又道:“官家都說了,頂樑柱既然歸來,兒也犯不上那般辛苦了。”

徐子期靠著車壁,合了閤眼,復又睜開,聲音柔和了幾分,道:“既然不是外人,二孃喚我子期便是。說起來……二孃年歲不大,若是有改嫁之意,也是情理之中,不必思慮過多。我必會為二孃備上一份好嫁妝,喪期過後,風風光光地,將二孃嫁到好人家去。”

車廂裡除了兩人外,只有一個臉色變來變去,眼睛瞪得老大的憐憐。徐子期這話帶著試探,流珠笑意微滯,嘆了口氣,明白說道:“子期這是趕兒呢。約莫還是因為國公府的緣故,子期對兒心有芥蒂,不願在徐家裡看到兒。只是兒也恨著國公府,子期若是也怨兒的話,二孃豈不是兩頭不是人,無處可去了?”

徐子期心中微有動容,面色卻不變,只抬眼看她,那直歷過生死的雙目,犀利如同沙場上穿喉而過的羽箭。流珠卻也不慌,只柔聲玩笑道:“兒不會改嫁,便死賴在徐家,等著子期和瑞安、如意贍養了。說起來,子期也到了要說親的時候了,明年新嫁娘嫁過來,也需教導遵囑。瑞安年後要開學……”

她還沒說完,徐子期卻勾唇一笑,道:“我豈會真趕二孃?我初來乍到,本就對汴京生疏得很,全要賴二孃指教,再者,我日後為官,多半無暇顧及內宅之事,不能沒有二孃幫襯。說親的事,卻是不急。”

氣氛緩和多了,流珠心上稍安,笑道:“可不能不急。待會兒回了府,那媒婆佟娘會上門來,你定要好好與她說說,到底中意什麼樣的小娘子。”

徐子期勾了勾唇,只是道:“回了府,我打算先看看賬本子。不懂賬面的話,如何做的了官家說的頂樑柱?這每日開銷幾何,支出幾何,我合該明白於心。”頓了頓,他聲音漸冷,“然後,我便要去看看那柳氏,瞧瞧這縱火殺夫偷漢子的歹毒婦人,到底長得一副什麼樣子。”

待到了府上,徐子期也不稍加歇息,直接就要看賬本,流珠只好帶著他去。路上經過花園,徐子期見到園中景象,急匆匆的腳步微微一頓,眉頭輕蹙。流珠一看,卻是弄扇、明慧等正帶著剛用完膳的瑞安、如意玩兒,她連忙對著徐子期笑著介紹道:“子期來認認人罷。那是你弟弟及妹妹,你爹先前給你寄信時,都是提起過的。那是瑞安,如意。旁邊那是你二伯的女兒,你堂妹明慧,便是子駿的親妹子。她如今幫著兒做事,便暫住府中。”

明慧等把眼看來,徐子期只對著徐明慧微微笑了笑,對瑞安如意只拿眼神輕輕掠過,點了點頭,隨即道:“還有要緊事,走罷,二孃。”

流珠暗道:這徐子期,還真是冷性情,行事也咄咄逼人,難伺候得緊。她無可奈何,只得跟在腳步匆匆的徐子期身後,拿了鑰匙,為他取出賬本來。母子二人屏退下人,半掩門扇,立在窗楹邊上,徐子期看了會兒,劍眉微蹙,聲音卻很是平和:“家裡不過幾口人,果真需要這麼多奴僕?做飯的、養花的、伺候馬的、做衣裳的,都非要不可?”

流珠柔聲道:“入了汴京之後,不曾新選僕侍,這些都是從老宅子裡跟過來的老人,若是屏退了,傷了人家的心不說,人家還要在京中過日子呢,這下可怎麼過得下去?再說了,汴京人講究多,家裡有做官的,便不能少了奴僕,咱們家裡已經算節儉的了。”

徐子期深深看她一眼,給她拉了椅子,沉聲緩道:“二孃不必陪我站著,且坐下說話。我是站慣了,不愛坐,坐了便覺得不自在。”

流珠也不推讓,只款款坐下,待了一會兒,又見徐子期放下賬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