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視著她,道:“這賬本愈往後翻,這銀錢便愈寬裕。二孃實在是辛苦了,不知二孃可否與我說說你那營生?”
流珠想了想,微笑著道:“不過是小本買賣,僥倖得了些錢。本錢是管皇后借的,已經翻番還給了她,不曾虧欠。日後便有虧損,記到兒名上便是。虧了算兒的,賺了算徐家的,你可安心了?”
徐子期聞言,渾如刷漆的眉一挑,沉默半晌,壓下聲音,正色道:“二孃不必如此。只要二孃心裡有徐家,我也不會為難二孃。方才車上之語,不過是試探,加些玩笑,二孃切莫當真。這聲娘,我雖然實在叫不出口,但二孃只要做到該做的,守著本分,我絕不會虧待二孃。這買賣,二孃大膽去做,賺了的錢,二孃可以自留一半。”
阮流珠心中暗驚,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方才不是說了麼,你縱然趕兒,兒也要死賴在徐家不走。如今有了子期這番話,兒算是放心了。”
她聽完這話,心中又暗想道:這徐子期從十二三歲便在軍中長大,不像徐道甫那樣,年紀大些之後才去從軍。如今看來,他這冷心冷肺,咄咄逼人,頗有些雷厲風行的凌厲性子,大抵是浸染了軍中作風罷。
賬本看完之後,徐子期去會那被囚院中的柳鶯,阮流珠不想去見,又聽憐憐來報,說是去越蘇書院打探的家僕四喜和那媒婆佟娘都來了,阮流珠正好有了藉口,徐子期也準她離去。
流珠先喚了家僕四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