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連去參與招親的資格也沒有,所以你就更不用擔心了!”
“妻主,心素並非,並非……”刑心素有些慌亂地無力辯解著。
“是,你沒有擔心。只是快把我肩膀上的一層皮搓下來而已。”鄒衍調侃地笑了笑,眼看著刑心素雙頰上染上片片淺淡的羞窘暈紅,嘴角上揚,眉眼彎彎,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她不要他成天擔憂著會不會被休,卻希望他會有擔心自己的妻主會不會被別人覬覦或者搶奪的一天。
前者求的是能保護自己的名分,後者在乎的則是她這個人。
——糟糕!對於他,她似乎開始有些貪心了……
懷著點未知的忐忑與隱秘的喜悅,鄒衍淡淡道:“至於爹的話,心素,你不必放在心上。你是我的夫郎,這一點不會有變。”
刑心素眉梢一跳,下意識地垂下的眼眸咬住薄唇,燈火閃爍跳躍裡,表情越發地模糊不清。
十八
碼頭,不僅是人流貨物的集散地,也是各路訊息的集散地。
鄒衍幹了兩天,充分見識到廣大勞動人民群眾對於八卦事業的強烈熱愛與支援。從周家的傻女兒居然能娶到豆腐鋪的俊小子,到鄰城的王員外一夜之間被人砍掉頭顱死狀悽慘……自然,議論地最熱烈的還是馮家長子下月初五招親一事。
聽說那馮家公子從小體弱多病,其父擔心他早夭,在男孩很小的時候便送到另一處別莊專心靜養,一眨眼,十多年過去了,馮家公子除了在主夫仙逝時回來過一次外,竟再沒有一人得見其真容。如今突然放出風聲,說要繡球招親,而且門檻放得如此之低,讓人不得不猜測那馮家公子是否醜如無鹽,否則又怎會用這種方法招納妻主。
不過馮家家底豐厚,想必陪嫁物品一定相當可觀,即便那馮家公子果真醜得無法見人,許多人還是紛紛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就在這群情高漲、多數人摩拳擦掌靜待初五日子來臨的情況下,有兩個人的平靜便顯得異常顯眼。
“怎麼,對馮家的大公子沒興趣?”李然仰頭喝了一大口水,用袖子抹了下嘴角。
“你忘了,我早已娶夫?”鄒衍甩著衣袖扇鳳,頭上的汗滴不住地滾下來,“倒是你,聽說你還是孤家寡人,怎麼就一點不動心?”
李然搖搖頭,一時沉寂下來,剛毅的側臉居然透出幾分落寞之意。
——情之一字,最為傷人。看來,就連灑脫磊落如李然也是避不了的。
鄒衍便也不再開口,心思轉到今晚收工後定要記得去藥鋪一趟,心素手上的凍瘡已經紅腫開裂,難為他整天還能跟沒事兒人一樣做這做那。
“對了,鄒衍。”李然從沉思中醒過神來,又是一副沉穩如山、不動聲色的樣子,那短暫的脆弱彷彿是人的錯覺。
“嗯?”
“秦姨說要請你吃頓便飯賠罪。”
“秦姨?賠罪?什麼意思?”
“你不認識秦姨?”
鄒衍搖頭。
“秦羅貴在雲夢茶樓說了三十幾年的書,沒想到風來鎮還有不認識她的。”李然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又似乎有些詫異,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愉快地挑了挑眉,“就是那天吐了你一身的婦人,她覺得很過意不去。”
“這就不用了,你上次已經賠了我的衣服錢。”
“就我個人來說,還是建議你去一趟。這不單是因為我答應秦姨會把你帶去,另一方面,鄒衍,你夠努力也肯吃苦,但卻不適合搬運這份差事。”李然中肯地評價。鄒衍身體的靈活性和柔韌性值得一誇,但體力和負重力就……這是先天身體素質的侷限,不是靠意志和努力便能克服的。她如何看不出鄒衍這幾天是在咬著強撐,好幾次都差點被壓趴下,長此以往,肯定是行不通的。
“……”鄒衍皺起眉,心裡知道李然是對的。肩膀處本來還鑽心的疼痛已經感覺不到了,半邊身子麻木,現在連舉個手都非常困難,臉上的疲態和身體的勞累遮都遮不住,鄒老爹已經好幾次要揪著她去看大夫,“那與我去不去吃飯有什麼關聯?”
“你真的不明白?”李然瞥她一眼,不喜歡鄒衍和她兜圈子。
“抱歉。”鄒衍低頭,苦笑著道,“我只是不想給人添麻煩而已。”那些混混們並沒有放過她,只是碼頭上運貨的人大多身強力壯,加上李然又是比較吃得開的人,投鼠忌器,因此她們才沒衝上來找麻煩,若是換了別的工作,鄒衍還真不保證,會不會給好心僱傭自己的人惹來一堆麻煩事。
“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