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還是不要多想比較好。”
“……”李然側頭看向線條冷峻、神色淡漠的同母異父妹妹,不知什麼時候起,那個小小軟軟,撒嬌著撲到自己懷裡,信賴無比地說“可可最喜歡姐姐了”的妹妹,已經長這麼大了。將軍府內務……嗎?也對,這一切早就已經與她無關!
“小可,我上次交代你派人替我送去風來鎮給結義姐妹鄒衍的錢銀,不知已經送到沒有?”喝完藥,李然又想起一事。她這些日子忙著謀劃脫身,就把這事交給李慕可去辦了。
“放心。”李慕可沉聲道,深邃黑眸在李然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眯起,神情若有所思。
六十四 。。。
鄒衍近些日子可謂焦頭爛額,不僅想盡辦法要湊錢填軒綺閣那個無底洞,還聽過往旅商講天下兵馬大元帥的長女護國大將軍李慕然英勇殉國?
雖然想過這很有可能是大姐的脫身之計,但……兩個月來,沒有半點訊息,不得不說,這讓她有點擔心了。
豔青每次見她行色匆匆,眉宇間籠著一層憂色,有一日終忍不住道:“你也算仁至義盡,為何還要管我死活。”
鄒衍驚訝地看向這個第一次正眼看她的男人,輕笑了笑,道:“若有一日,換做是大姐受我之託,她也會這麼做的。”
豔青不說話了,微蹙眉深深看了鄒衍一眼,轉過身去整理李然留下的那疊戰術兵法。或許,他也並不像自己表現出來的那樣,對李慕然死亡的訊息毫不動搖、漠不關心?
這一日,鄒衍正抓著腦袋想怎麼從摳門的師傅那挖出些錢來……嚴明說天字一號房的客倌指名要見她。
她邊走邊疑惑地撓頭,待敲門得到應聲,便小心推門一看,竟是見過一面的慕容大財神,連忙堆起滿臉笑容,殷勤招呼道:“客倌,您叫小的來,可是有何吩咐?”
“那一百兩黃金花完了?”慕容亭閒適地坐在雕花太師椅上,捧著茶杯,半揭茶蓋,輕吹吹泛起的茶末。
——怎麼?不會是這節骨眼來要她還錢吧?嗬,那她現在還真是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了。
鄒衍腦中胡思亂想,臉上討好地笑道:“是。還得多謝客倌打賞!”
“跟我說說,你一個每月吃穿用度最多不過三四兩的普通人家,怎麼這麼快就花光了一筆重金?”慕容亭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態度,充滿了上位者的優越感與居高臨下。
鄒衍心頭微有不悅,但在如意樓呆久了,什麼刁鑽古怪、狗眼看人低的權貴富豪沒遇上過,便也不以為意,繼續笑著道:“就小的那點破事,鎮裡下至八歲小孩、上至八十歲大爺大媽,還有哪個不知的。客倌您大富大貴、大人大量,就別消遣小的了。”這倒真不是假話,她鄒衍如今也算成了風來鎮一則傳奇,由混混地痞到酒樓跑堂,由身無分文到身攜鉅款,剛發表了一番賺人熱淚的疼夫宣言,轉身就跑去軒綺閣長期包養了一個小倌,置家中懷孕夫郎於不顧,最為神奇的是,不管誰想打她鄒家的主意,還沒摸上門邊呢,就無緣無故被放倒,醒來後必定□地被扔到大街上……
咳,關於最後一點,鄒衍曾私下讓心素跟小五提過意見,人小五極認真地問:“不是你們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輕忽’嗎?難不成我該砍了她們的手腳?”
“呃……你一個男兒家,去剝女人的衣服總歸不太好……”
“噢,沒事。”小五拔劍出鞘,看也不看,只見劍光閃了幾下,院子裡一株剛打起花苞的迎春花,立刻只剩幾隻光溜溜的枝條樹幹。
風吹過,一地零星嫩黃殘花……
鄒衍摸摸鼻子,只道:“甚好,呃……甚好……”
唔,扯遠了,反正她鄒衍最近的聲名在風來鎮可謂如日升天,可惜,就是沒幾句好聽的。
“哼……”慕容亭輕笑一聲,丟開手中茶盞,撩袍起身,負手踱了幾步,又轉回來,站到鄒衍面前,“癩鄒兒啊癩鄒兒,你可真有意思!”
“……”
“為他人作嫁的事我看過不少,但是像你這麼心甘情願的倒還真沒幾個。”
鄒衍心中微動,裝傻道:“……小的愚鈍,不知客倌所指什麼?”
“你願意繼續裝傻充愣,就由得你。不過有件事,我需得問你,你覺得樓兒怎麼樣?”
“……誒?”鄒衍一愣,心中莫名升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說!”
“呃,慕容公子乃人中龍鳳,小的不敢胡亂評議。”
慕容亭開啟桌上木匣,盒子裡滿滿金光閃閃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