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邊似乎泛了一絲笑。
這麼大了,還流口水,錦夕憋住笑意,換了一條手巾給錦珠擦乾淨,再幫她放倒在平整的床上,蓋好被褥,一連串的動作都沒吵醒她,可見她疲累幾久了。
不知疲倦地打毛衣成了錦夕唯一上心的事,她打呀打,沒過多久,就又上手,生疏了多少年,她拿起毛衣,動了幾針,很快就找到熟悉的感覺。
魏治明和她之間只剩下了個錦珠,為了錦珠,魏治明竟同意她走出公館,她益發下定了決心,她不能成為錦珠障礙,成全了錦珠,錦珠會過的很幸福。
錦珠在睡夢中翻了個身,嘟嚷著,“姐姐,你來……你怎麼還不……來”,錦夕聽得無比清楚,她收住了手中的針線,走進了那張床。
床上的人面紅臉嫩,是一張俏麗青春的臉,她有資格享受屬於她的生活,她應該靠在他的懷裡,讓他寵讓他愛,而不是現在這樣孤單地一個人。
環顧四周,傢俱簡單,物什不多,家的環境是孤寂的,錦夕觸控了錦珠的臉龐,心裡在說,姐姐會讓你得到幸福的。
溫馨的三日,錦珠就只躺在床上,享受病人的待遇,她看著錦夕為自己忙進忙出。錦夕做飯洗衣,把她的一日生活安排地妥妥當當,就像小時候一樣。
閒下來時,錦夕會圍著火爐,繼續鉤織毛衣。錦珠還是捧著一本小人書,然後津津有味地看著,時光在兩人中消磨,一點一滴過去之後,錦珠總是容易沉溺其中。
昏昏欲睡的她實在捨不得時光溜走,她半闔半啟的眼簾,看著那人朦朧的身影,有說不出的滿足。若不是那一年的劇變,她們說不定常常這般圍坐著,拉話家常。
當錦珠從甜美的夢中清醒,家裡還瀰漫臨睡之前的溫暖氣味,不對,還有一股蘭花香味。她貪戀姐姐身上的味道,可是那股味道正慢慢地散去……
行動自如的錦珠走遍了家中的所有範圍,除了她,沒有其他人,她又走回了臥室。一盞壁燈下,那件美豔的毛衣躺在座椅靠背上,正朝她微笑,那微笑仿若是別人的,一條雪白的鏤空鉤織圍巾就放在毛衣的旁邊。
“這是送你的禮物。”錦珠似乎看見姐姐露出兩排淨亮的牙齒。
作者有話要說: 親,求收藏
☆、風在林梢鳥在叫
“獄長,犯人帶來了。”
王希州的太陽穴突跳,只聽鎖鏈摩擦地面之聲,在抬頭一看,那張耀眼的容顏闖入了眼底,同時也撞入了魏治明的。
獄長看了看魏治明,又看了看王希州,他們都沒有說話,一時也不知該用何言語對待來者。
錦夕自入此地之後,三餐頂多用一餐,有時也只進些米粥之類的,漸漸地,身形瘦削,臉色也益發消沉,嬌嫩的膚色和容顏,數日間殆盡,留給魏治明的是一個憔悴病弱之體。
他的心變軟了。
兩副鎖鏈銬住了錦夕的手腳,她走起來,手腳笨拙,一不小心就跌下去,匍匐在地。
“夫人……”王希州驚慌地走過去,正要扶了錦夕起來,錦夕拂開他的手,咬口牙,忍著手心的破皮之痛,儘快地爬起來。
她步步走向那個人:那個以為天下人都要以他為尊的人。
方才,她被小兵提了出來,準備到會客室去,正巧冷觀了那一場面,現在想來,才說得通,居於一室的那位中年男子為何一直待她橫眉冷對。
冷峭的笑掛在嘴角,錦夕第一次願意直面魏治明,那麼清楚,明白。他根本不是“他”,她要刺激他,就是要讓他殺了自己。在滬上的洋樓,他不是準備掐死她嗎?在江上,他不是要推她入江底餵魚嗎?
我來了,正如你希望的一樣,魏治明,我再也不要做你的魚肉,我要讓你對我恨之入骨……親手結束這一切。
“你們都出去!”魏治明終於開口了,戴著皮手套的手一揮,其他人,連同端茶倒水的獄官也一起魚貫而出。
獄長終是明白了其中原委,詫異不已之後,又與王希州欷殻Р灰眩�凹仁薔殖し蛉耍�閿植輝縊怠H糝�懶慫�納矸藎�夷母腋��狹皖懟!�
“上了也好。”王希州若有所思地說。
“為什麼?”
“說不定局長心疼了,你我也就不用提心吊膽下去。”
獄長取下帽子,撓了撓腦袋,還是不解其意。
王希州故弄玄虛地作了個手勢,獄長和他會意地一笑。
慢吞吞的脫下皮手套,魏治明摩挲著手杖,等著錦夕的到來。從她進門的那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