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會看見一個露出可憐神色的夫人,誰知道,幻想再一次被打破。
她的骨氣似乎一直都在,而且,這次更甚。
為什麼千方百計要離開我?為什麼要對我如此狠心?為什麼?!
臉上流淌的笑容足以擊碎他那顆看似堅硬的心臟,她只許稍稍低頭,他便以夫人之身份將她迎回錦夕公館,然後琴瑟和鳴地過餘生。
難道這樣不好嗎?不行嗎?
他在心中質問了千萬遍,口中卻吐不出一個字。
“魏治明。”錦夕已經不能再近,走到那方桌椅旁,她知道這般距離最好,在近些,他會以為她有另些企圖。
“蘇錦夕。”魏治明沒有站起來,強大的力量逼迫他一直坐著不動,以凌傲姿態面對自己愛了一生的女人。
其實,誰都無法體會他對這個女人有多少的痴,多少的愛。
他如坐針氈的時候,她在幹什麼?她正策劃讓他殺了她。
蘇錦夕是原名,他可以從錦珠處得知。錦珠愛慕他,自然會把她們之間的事情說給他聽,興許,他已知道了她的往事。
她不在乎,也沒心思細究。
“你考慮的如何?”充滿了張力的聲音傳來,魏治明的眼神由上至下,落到了那一條鏽跡斑斑的鐵皮之上,心絃拉緊。
錦夕悽楚地笑,“考慮好了。”
他把她丟進這所牢固的地獄之時,就應該明白,夫妻之情,喪失殆盡。他在策劃謀害連謹之際,就應該明白,兩人情德,南轅北轍。他在殺了周露之時,就應該明白,兩人之間,空心空情。
他留給她的餘地,不過是想要她服帖帖地陪在他身旁,目空一切地愛著他,受他的控制,偏巧,她做不到。明明知道他濫殺無辜,喪盡天良,她怎能把那些罪孽撇得乾淨?
煤爐裡燒得火旺盛,暖氣燻了滿屋,連同他的身心也給溫熱,他慢慢站了起來,把手杖扔開,扶著桌沿走了過來。
他摸了摸她的手腕,原本柔軟的地方糜爛了許多小口子,手指上更是起了許多紫紅泡,冰涼的溫度傳遞了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