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些發燙,心裡升騰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卻又道不出那究竟是什麼?靜默片刻,終是點頭道:“奴婢謝過娘娘厚賜。”
收好了念珠,她望了眼窗外,估摸著元燁也差不多該醒了,遂起身告辭道:“若是娘娘沒有其他的吩咐了,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雲貴妃點了點頭,招呼了一個小宮女送了她出去。
清舞剛一離開,綠蘿有些悶悶的問:“娘娘明知她是言貴妃的人,為何還要對她如此客氣?”
雲貴妃纖細的手指揉捻著清舞剛剛送來的那本冊子,淡淡的說:“去把盈貴人給本宮找來,太后的壽宴馬虎不得,本宮要聽一下她可有好的建議。”
綠蘿愈加不滿,這言貴妃都欺負到頭上來了,自家主子卻還是這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委實讓她心急。
宮裡誰不知道,太后對主子頗有微詞,讓主子去操辦她的壽宴,根本就是讓主子自個兒去找不痛快。
這差事,辦的好了不會有封賞,要是辦不好,指不定那個苛刻的太后娘娘要如何懲處主子呢!
見她久久不動,面上陰晴不定,雲貴妃不由一惱,“你真是越發長進了,本宮讓你去找人,你愣在那裡是個什麼意思?!”
“奴婢這就去。”被她一吼,綠蘿瞬間晃過神來,即刻出了暖閣,讓人去雅嵐殿傳召盈貴人。
待屋裡只剩雲貴妃一人時,她痛苦的閉上眼,雙手緊捏成拳,姐姐,她已經從骨子裡在模仿姐姐了,可為何他還要找別的女人來替代自己。
雪芙蓉,那是雪芙蓉吶,連姐姐都沒能得到的東西,為什麼偏就給了一個別國送來的奴婢,歐陽憶瀟,他究竟要她怎麼做,才能不這麼折磨她?
清風歸來
離開了傾雲宮,清舞一路走著,腦子裡不時浮現出雲貴妃咳嗽不止的樣子,她面色憔悴,身虛體弱,應是病的不輕,可她屋中門窗閉塞,通風極差,對她的病情極為不利,就是不知,她這究竟是無心還是有意?
若真是有意,那她的用意又何在?是用自己的身體做賭注,來博得皇帝的憐惜?
那樣的話,她應該千方百計的讓歐陽憶瀟知曉才對,可她卻一個人默默的在傾雲宮裡沉寂了將近六年的時間。
韶華易逝,女子的容顏最是經不起歲月的蹉跎,她還真真是與眾不同。
清舞握緊了手中的檀香木念珠,置於鼻尖,仔細的嗅了下氣味,唇角微彎,暗自冷笑,這個女人倒是比著言貴妃還要抬舉她,竟連這種東西都用上了。
再次將念珠收好,清舞剛一抬頭,卻見自己不知不覺間竟已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小徑,細看之下,又甚覺眼熟,不由四下打量起來,目光卻定格在了梅樹下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身上。
只見他一身天青色長衫,玉冠束髮,負手而立,仰頭望著那碧澄的天空,一柄玉笛輕執於手,說不出的優雅隨性,整個人宛若謫仙般俊灑飄逸。
清舞怔愣的立在他身後,沒來由的眼眸一陣酸澀,一個熟悉的到骨子裡的稱呼,就那麼從喉嚨裡溢位:“哥哥……”
男子的背脊微顫,緩緩轉過身來,四目相對,兩人心頭均是一震。
久久的沉默之後,男子率先開口問:“你剛剛喚我什麼?”
他的聲音清醇磁性,白皙俊逸的面容上帶著一抹溫和的淺笑,讓清舞瞬間卸下了防備,輕聲解釋道:“奴婢剛剛認錯人了,還請大人見諒。”她垂眸盯著自己繡鞋上的花樣,對剛剛喚出的那一聲“哥哥”很是詫異,她並非是將他錯當成了雲沐歌,卻偏就喚出了那個稱呼。
正糾結著自己今日的反常,一股淡淡的菊香撲鼻而來,清舞下意識的抬頭,正撞上一雙含笑的眸子,他的目光清遠而淡定,微揚的唇角牽出一抹愈加柔和的笑意,再次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清舞。”清舞再次垂下眼瞼,捏起的掌心裡凝聚了一層薄汗,倒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緊張,這個優雅的男人給她的感覺很是奇特,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她卻覺得他們好似已經認識了許久一般。
“清舞?”慕清風默唸著她的名字,手中的玉笛泛著瑩潤柔和的光芒,愈發襯得他溫雅如玉,只是那雙原本含笑的眸子,卻不易察覺的閃現一抹黯然的憂傷,他抬眸,再次望向那棵孤零零的梅樹。
此時,並不是紅梅花開的季節,他一進宮,卻還是先來了這裡,只因這是裳兒最喜歡的地方,她便是在這裡與皇上相遇的。
他曾不止一次的再想,如若當年,裳兒沒有因他而進宮,她便不會愛上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