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那麼之後所有的不幸是不是也就不會發生?
她依舊是他最疼愛的妹妹,每日會躲在他房裡央求他教她習字讀書,還會親手做了精緻的點心給他吃,她會安靜的聽他吹奏新譜的曲子,開心了便以琴音相和,那樣朝夕相伴的日子是他此生最美好的時光,卻終究只剩回憶。
“姐夫……”
正當兩人再次陷入沉默之時,一個翠鸝般動聽的聲音響徹耳際。
清舞抬眸的瞬間,一個鵝黃色的玲瓏身影便已撲進了剛剛那個男人的懷裡,撒嬌道:“我就知道,你還是捨不得我的,等母后的壽宴結束了,我們就回嶺南好不好?”
“小荷……”慕清風輕輕推開歐陽紫荷,有些無奈的說:“我現在要去宣明殿見駕,你既然回宮了,就要有個公主的樣子,不可以再這般咋咋呼呼的,知道嗎?”
“嗯,姐夫說什麼,就是什麼,小荷乖乖聽話就是,正好我也想見皇帝哥哥了,不如我們一起去吧。”她白皙的小手輕扯著他的衣袖,眼中滿是渴盼。
慕清風愈發無奈的笑了笑,轉眸看向立在一邊的清舞,還未開口,便聽她先一步說道:“奴婢還要去緋煙宮覆命,這便先行告退了。”言罷,她便衝他二人各施一禮,轉身離去。
慕清風面色複雜的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握著玉笛的手指微微有些僵硬,清舞,雲清舞,她便是皇上信中提及的女子,原來,不止是他一人有那種錯覺。
“她是皇帝哥哥喜歡的丫頭!”
歐陽紫荷順著他的目光望去,聲音裡已沒了剛剛的歡喜。
慕清風收回視線,並不回答,只是兀自轉身向著宣明殿的方向走去。
歐陽紫荷對著他的背影好一陣出神,終是邁步追了上去。
轉角處,清舞靠在一棵古樹旁,淚水就那麼不可抑制的落了下來,腦子裡似是有一些零星的片段就要串聯起來,卻因著那個紫荷長公主的突然闖入而中斷,她依舊理不出任何的頭緒來。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那道清遠而淡定的目光是她所熟識的,還有他手中的玉笛,甚至是他的一個微笑都是那麼的熟悉,讓她好生留戀。
“你怎麼了?”一道溫柔的嗓音響起。
清舞抹了把臉上的淚水,望向說話之人,見她樣貌溫婉,舉止大方,青絲垂落於身後,並未挽髻,不似宮中妃嬪打扮,身邊只跟了個青衣小婢,便斷定她應是朝中哪位大人家的千金來宮中走動,遂屈膝行禮道:“回小姐的話,奴婢剛剛是被風沙迷了眼睛,現在已經好多了,多謝小姐關心。”
顏珺黎伸手扶她起身,打量了下她略微有些紅腫的眼睛,溫和的說:“咱們北陌的天兒就是這樣,秋末冬初的季節最是喜歡起風,你慢慢就會適應的,回去了用清水沖洗一下,很快就好了。”
清舞點了點頭,“奴婢記下了。”
顏珺黎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轉眸望著轉角外的那一前一後兩個身影,有些慍惱道:“這個紫荷公主,一見到慕大人就把女孩子家的矜持丟了個乾淨,這讓太后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通訓斥。”
“哪個慕大人?”清舞脫口而問。
顏珺黎回過頭來看她,“就是皇后娘娘和雲貴妃的兄長,也是已逝紫竹公主的駙馬。”提起這個人,她止不住一陣嘆息,“他與凌將軍同為皇上的伴讀,一文一武,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只可惜,他因著皇后娘娘的死,與皇上之間生了嫌隙,自請去了嶺南,六年不曾踏入京師一步,如今也不知是因何竟然回來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直緊鎖著清舞白皙的小臉,似是想在她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但令她失望的是,自始至終,清舞都保持著淡然平靜,讓她無跡可尋。
清舞回望了她一眼,憶起元燁那裡還等著她回去收針,耽擱不得,只好暫壓下心頭的種種疑惑,告辭道:“奴婢還有些事要處理,看小姐應是要出宮,請恕奴婢不便相送。”說著她又施了一禮。
顏珺黎微微頷首,目送著她離開,笑意浮上唇角,連慕清風都回來了,看來這個雲清舞影響的人還真是不少!
幫她離開
宣明殿中,昔日的至交好友,沒有久別重逢後的把酒言歡,有的只是近乎尷尬的沉默。
歐陽憶瀟手中緊握著一本慕丞相請辭的摺子,菲薄的唇抿出一道冷硬的弧度,“朕與你說的事情,你可考慮好了?”許久之後,終是他率先開了口。
慕清風眉目未抬,依舊把玩著手中那支從不離身的玉笛,漫不經心道:“這些年,微臣一直遠離朝堂,心早已野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