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禪景逐漸變得惱羞成怒。惱羞成怒的禪七少紅著臉鬆開他的手,道:“我、我可是——”
“呦。”身後的橋上有老人的健氣十足的招呼聲:“還在啊。”
禪景噌的躥起來,扯下腰帶上的草鞋,二話不說像是炸毛的貓一般撲過去。刁魚見他這一臉殺氣騰騰又兇猛撲來的模樣,驚的小身板一震,想都沒想轉身就跑。結果沒跑幾步就被禪景從後拖住領子抓了個正著,連人帶桶被拎住。
“跑什麼!”
“沒跑,老子沒跑!”刁魚硬著脖子掙扎,道:“來人來人!看這世風日下,欺負我一個老人家!”
“你才不是老人家。”禪景將鞋塞給他,道:“美男!再見!”
拍拍手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又回頭凶神惡煞的盯著刁魚,道:“再亂扔鞋,我就把你也扔下去。”
刁魚被威脅的虎軀一震,不自覺的老實穿鞋。禪景哼了聲,昂頭就走,招呼也不給潺淵打。
“誒,別走啊你。”刁魚穿好鞋往前趕著跳了幾步,道:“回來回來!老子的謝禮還沒給呢!”
“自己留著吧!”
“不成!喂!傻小子!別走,你再走,再走老子就不告訴你怎麼過海了!”
禪景猛然回頭。
刁魚喊的脖子都紅了,揮舞著手臂,道:“快過來。”
這次不用他說,禪景兔子一樣就跑了回來。把老頭拉起來轉了一圈打量,貓眼震驚道:“現在流行真人不露相嗎?完全看不出來啊刁哥?你給我講這個做什麼?”話一出口又覺得不對,道:“難道你從昨天就在這等著坑我?”
“誰坑你了!”刁魚氣結,拍開他的爪。道:“極東這麼大,老子隨便找個地方釣魚都能遇見你這麼笨的人,這叫緣分,緣分!要不要聽?不聽就滾蛋。”
禪景抱著自己被拍紅的爪,就差淚眼汪汪的抱他大腿,大聲道:“聽!我聽!”
這大半夜沒白等嗚這河沒白跳嗚這橋沒白來嗚。
潺淵將人隔著額頭推到自己身後,刁魚原本目光斜掃了掃他沒放在心上,結果又掃了掃,突然就直了,道:“你是劍冢的刀麼?”說著動了動鼻尖,遺憾道:“聞起來也不太像啊。”
禪景立刻又炸毛,一把抱住自己的人,對刁魚道:“聞?猥瑣老頭!”
刁魚一怔,又怒道:“……你才猥瑣!”
章二十
“哐當。”
破落的小院門就開了。
刁魚率先進去,禪景和潺淵跟著也往裡去。院子很小,但收拾的很整齊。漁網晾在籬笆上,不過看樣子很久沒有用過了,有幾個破洞大刺刺的露著。錘子之類的修補工具擱置在院角的草棚下邊,也是落了灰的樣子。
刁魚開了門,裡邊點起燈。禪景進去後就是一怔,潺淵察覺到,不禁垂頭看他。禪景將自己的目光從屋側排列有序的靈牌上移開,撥了撥額前發。
看樣子老頭子是獨居。
刁魚指了指椅子,道:“坐。”禪景就老實的拉著潺淵坐了。刁魚滿意的點點頭,給自己上了煙槍,撮了一口才道:“你們這幾天在極東找船找的很緊啊,這麼著急渡海乾嘛?劍冢現在還沒到新劍開封的時候。況且你小子不是已經有刀了麼。”
“當然不是找新劍。就是去看看不成?”
“看看?”刁魚哼聲:“你以為這麼多年有多少人跟老子這麼講過?老子還不知道你們這些大餘人。不管你是去做什麼的,想過海,除了老子沒別人能幫你。”刁魚將煙槍在手指上來回摸了摸,像是在猶豫。他看向潺淵,問道:“你是什麼來路?”
禪景隨即鼓起臉,道:“幹嘛?”
“聞著像是劍冢又不是劍冢的味道。”刁魚狠狠地揉了下鼻子,對禪景嫌棄道:“老子是怕你這麼個小身板沒法上路,就是把過海的法子告訴你你也未必過得去。”
再次被質疑體力的禪景貓眼大張,用力的擼起袖子,比劃道:“特別沒問題啊喂!”
刁魚直接忽略他,轉向潺淵道:“你怕水嗎?”
潺淵搖頭。
“水性怎麼樣?”
“淹不死。”
“那好。”刁魚一拍案,道:“老子將老子的船借給你,還給你做嚮導,但你得停在這裡一個月,老子教你小子怎麼馭船。之後就上路,怎麼樣,幹不幹?”
禪景立刻道:“這麼輕易就借給我們?”
“不輕易了傻孩子。”刁魚將煙槍在桌角上敲了敲,道:“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