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睿在疾策中呼吸急促,緊張的掌心滿是溼汗,臉色也愈加不妙。最重要的是,禪宗今日是真的被驢踢了腦袋,竟然敢這麼狂妄的真帶他入都!
明日滿朝文武如何說法?聖上問話如何作答?禪家聲威將會如何被口誅筆伐?父親呢?父親會不會直接派人今夜就要了他的腦袋!
緊張的手掌被人強勢的插握住,交合著握緊。禪宗握著他的手牽著韁繩,下頷緊緊壓在他肩頭,懷抱緊密,十指交握。溫雅的面容在這個時候奇異的惡劣。
被急馬驚掠的攤位和人潮驚亂四散,禪宗目光緊盯在他微垂的脖頸,看見他側顏霜白卻平靜,想要一口咬死他的衝動絕不是說說而已。
禪景正在街角買糖人,才掏出的銀角還沒遞出去,身後就像狂風捲襲過去。他呆毛被卷帶著偏了方向,他眨著貓眼,一臉懵懂的看著對面賣糖人老先生因為吃驚長大的嘴。
噫。
發生了啥?
潺淵在他身側打了個口哨,揉正他的呆毛,淡定道:“遞錢。”
禪景老實的回神遞錢……“啊喂!你怎麼也在這裡?!”他大驚的跳開一步,看向一邊空蕩蕩的地方。周圍才受到馬匹驚嚇的人群默默轉看向他,他登時紅了臉,尷尬的咬著糖人,飛快的給了錢就跑。
可惡!
又被耍了!
*——*——*
不出禪睿所料,第二日狀紙像是雪花一般的堆積到了聖上案頭,亂七八糟的什麼都有。因為忌憚安國公名頭和禪宗手腕,所以大家一邊哈哈哈說著陛下昨日天氣真好您也好大家都好,就是禪家公子看著像是不大好的樣子……
聖上一張張看完,一齊丟給一邊侍奉的大太監,皺眉道:“諸家近日案務清閒,沒事就出門曬太陽是嗎?”說罷沉吟道:“馬上入秋,國庫入糧不是小事,既然諸家這麼閒,就從帝都撥出幾家下去監察。”另外揮手道:“這些請安貼字字都往禪家去,那你就把這些送去給安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