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皮大衣,將大衣圍脖和氈帽一同掛在了進門左手邊的屏風上,這才露出女孩子玲瓏的身段。她打小跟著她爹峰上峰下的跑,底子好,身材自然也要比同輩人勻稱些。
秦太白給她盛了碗小米粥,桌上又添了一份小菜。豆蔻淨完手,聞著香味坐下,一旁逐歡就推了一盤熱騰騰的包子過來。她一笑,對逐歡道:“你包的?”
逐歡臉也不紅,點了頭。
秦太白坐下後問她,“今天因什麼事而來?”
“馬上過年了,我爹孃讓我來問問。”
“今年在家過。”秦太白給逐歡剝著白水煮蛋的殼,道:“往年總叨擾你爹孃也不像話,今年我們在家隨意過過就成。”
“真不去啊?”豆蔻轉向斯斯文文喝粥的逐歡,湊近些道:“今年還從親戚那邊弄來了煙火,你確定不去看看?”
果然逐歡搖搖頭,道:“不去了。”他今年是真的想老老實實和秦太白待在家裡,往年太鬧騰。況且今年他自己也察覺哪裡不太對,怕出門不經意間又莫名受涼起熱,最後擔驚受怕的還是秦太白。
豆蔻也只能遺憾了。
最後她歸家去時,逐歡挑了不少年貨給她裝著,見東西越來越多,她一個人想是不便帶。秦太白便替她把東西拿了,順道送她一送。
出門時逐歡對豆蔻道:“向你爹孃問聲年好,過了年忙我就去看老人家。”
豆蔻笑道:“成,我們在家等著。你快回屋去,別站這等太白叔。”
秦太白俯身過來囑咐了他幾句,逐歡都應了,他們才帶著狗兒往峰下去,等到看不見背影了逐歡才回屋。
誰知這一等,直到天都黑下去也沒有見到秦太白回來。他的刀體就放在家中唯一的刀架上,森然的刀光一瞬而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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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景根據道長說的,到了烏有峰。上到峰上時天已經黑了,他找到唯一的那處院子,敲了敲院門。
無人響應。
禪景奇怪的從門縫裡看見房屋亮著的燈,又敲了敲,還是無人響應。難道是出門時忘記熄滅燈火了?這麼粗心大意的事情,不像是傳聞中刀聖會做的。不過無人開門,他也不能硬闖,只得在門外等著主家回來。
晚上風颳的有些猛,禪景用大氅悶住了口鼻,站在院門的簷下避風。這小小的簷門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漸漸的他就凍的手腳僵硬。禪景跺了跺腳,猜想刀聖會去哪。
他背上揹著包裹嚴實的重刀,一直無聲無息,像是死物。
禪景凍得受不了,只得在門口打起拳來。想著道長可別記錯了,人家今夜不歸家。正暗自亂想著,忽聽裡邊砰地一聲巨響,禪景陡然順著空隙看進去,只見裡邊又寂靜下去。
有人?
禪景費力的看,卻依舊只能看到燈火的朦朧。禪景再次敲了門,他在門外覺得不大對,剛才分明是有了動靜,怎麼又沒人了呢?
難道是刀聖他出了什麼事?
禪景思忖半響,意覺不對,最終翻了牆入內。他在房門前最後一次敲了門,裡邊寂靜無聲。禪景心下一抖,猛然推開了房門。
屋裡燈火明亮,還帶著倦倦的溫暖,似乎方才還有人走動,然而此刻卻驟然消失。一間充滿人氣味的屋子裡,倒著一個人,還有一把筆直長鋒的刀。
章七
烏有峰下的村子裡被雪崩時埋了幾戶人家,秦太白正送豆蔻到家,當下便和豆蔻爹一同去救人。誰知斷斷續續的挖找,竟一直忙到夜深。
豆蔻爹還想留他吃飯,秦太白怎麼放心的下逐歡,拒了就迅速回家。一路想胸口悶悶,他腳下更快了。
一到院門處就察覺到了外人腳印,秦太白麵上一冷,目光順勢掃到腳印踩踏在牆頭翻入的痕跡。他想也不想,也翻身入內,還沒到房門口,便看見有個少年背刀彎腰在門口清洗帕子,聽見聲響正相他看來。
除了那一雙貓眼,長得和禪意有幾分相似!
秦太白盯著他,沉聲道:“何人入我家。”
禪景連忙抬手意識自己的無害,他道:“小輩禪景,奉逍遙道長之命前來拜會烏有峰刀聖。”說著見他眉峰一皺,趕忙解釋道:“小輩在外等待時聽見內有聲響,便唐突入內……”
秦太白抬步入內,果見逐歡在榻上昏沉不醒的模樣,心頓時提了起來。他探手在逐歡的額間,已經是滾燙一片。明明已經退下去的燒再一次熱起來,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洶湧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
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