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沒有人離家,村裡家家戶戶的站在院中仰頭看煙火。絢麗的光芒泯滅又燦爛,甚至連烏有峰上的秦太白和逐歡也吸引了出來。
逐歡被裹的厚實,秦太白手固在他肩頭,兩個人坐在自家的房頂看煙火。逐歡哈了幾口氣,忽地笑起來。
秦太白手背貼上他有些冰涼的臉頰,問道:“傻笑什麼。”
“等李瞑雲什麼時候起了興來要人,我們交不出怎麼辦?”
“涼拌。”秦太白微側頭用頰面貼住他的,也笑了笑:“這的確是個辦法,我覺得挺好。那刀既然是人就有心,這一路若是當真合不來,他是走不到劍冢的,走不到劍冢,這刀就如同廢物,留之無用。若是真的到了,不是正好?既圓了這小子的念想,也應了李瞑雲的擔心。”
“你何時這般聰明瞭?”
秦太白笑,放緩了聲音:“那是你聰明。”
逐歡輕哼了哼,唇角卻翹了起來。
其實劍冢就在極東之海的對面,只要跨越極東之海就能找得到。但這一路的確遙遠的嚇人,如若沒有足夠的默契和執念,也是到不了的。李瞑雲將禪景推到他們這裡來,正是擔心潺淵侵蝕,想讓他們尋了法子讓禪景棄了這刀,以免徒生事故。可是秦太白和逐歡偏偏不欲棒打鴛鴦,不如指去一路,讓禪景自去決定要不要這刀。
“現在的年輕人,一言不合就吞噬。”逐歡對著秦太白道:“吞了你。”
秦太白一本正經的頷首,繼而低笑道:“不是夜夜都在吞?”
“……”
大叔一把年紀了,就喜歡耍流氓。
章九
沒過幾日,院門又響。
秦太白思忖著豆蔻昨日才來過,莫非又出了其他事?走到門前開啟後,目光往外探了一眼,又倏地關上。緊接著迅速將門閂也放下來,連門縫也不留一個。
門外的禪意,“……”
“好歹讓我看一眼啊!”他悲憤著砰砰地砸門,“好你個秦太白,去年逐歡還讓我進了屋呢,今年你連門都不給我開!你這個、這個膽小鬼!”
秦太白冷笑,“你走。”
“不。”禪意也抱肩冷笑,道:“我這一車年貨等著送逐歡呢。”
“不需要。”秦太白黑了臉,鐵了心死守陣地到底。如果說整個大餘他最討厭誰,莫過於就是門外的禪意了,幾年前買逐歡鬧劇的賬還沒有算完,他就年年在門前跳騰。
兩個對峙著各不相讓,讓屋裡等了秦太白半響的逐歡探出頭,見秦太白的臉色就猜到了是誰。他走過去拉起秦太白,往屋裡去。
至於門外的禪意,他誰啊?!
禪意聽腳步聲是真不打算理他,不禁大急,扒在門上跳腳,道:“我這次從帝都帶了了不得訊息來,你確定不給我開門?”
若放在往年秦太白一定不理,但今年有所不同,逐歡身體的異常一直是他擔憂的事情。聞言不禁緩了腳步,回頭問道:“什麼訊息?”
“放我進去我就說。”
逐歡拉了拉秦太白,有些賭氣道:“那你就站著。”
禪意一聽這聲音哪裡還會拿喬,登時就軟了聲線,輕笑了幾聲,十分撩人道:“你要喜歡我站,我便一直站著。”
秦太白一聽他這是又要放蕩漾的意思,帶著逐歡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屋。
禪意輕撓了撓鼻尖,也不惱。後邊的下屬謹慎的詢問道:“三少爺,咱就一直這麼等著?”
禪意攏了攏大氅,道:“當然不,秦太白這意思是鐵定不會開門了。我就是站到深夜他也能充耳不聞,守在門口等著他秀給我看,我傻?今年能和逐歡聊這麼開心也成,得,把東西都整齊的碼放在門口,我們下峰去。”
說罷率先揚頭,大搖大擺的下峰去了。
第二天晨時,秦太白清掃自家門前雪。一開院門累的與門齊高的禮盒箱子骨碌碌的衝沒到他腰間,刀聖是修身養性許久年才按下了拔刀砍人的心。正巧了,才混過飯來散步的禪意滿臉笑容的從他門前路過,一副哎呀才看見你的樣子。
“太白兄。”他唇角忍不住的彎彎彎,“這禮物都收的開心嗎?我可是準備了好久,快快快別客氣,快拿進屋去,讓逐歡樂一樂。”
秦太白皺眉,“你到底有何貴幹。”
“拜個年啊。”禪意俯身挑揀了幾個貴重些的,在手中拋玩了幾下,道:“你二話不說把我弟弟發配去了其他地方,這事總得給我大哥一句交代,不然我也不好回去交差。況且今年不同尋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