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腕,心中不斷感慨著“女人是弱者,女王是終結者”云云,雙腳還得緊跟女王大人的步伐,以防不是被女王推倒,而是被女王拉倒,“我馬上就離你而去了,你就不能抓緊時間對我稍微好一點嗎?”可惜拜她長期以來漫無目的的胡說八道所賜,端竹對此甜言蜜語充耳不聞,照是板著一張秀色可餐的小臉,氣哄哄地在前面走著。“啊~女王啊,饒命啊,好疼啊……”郝君裔拖著調子低聲喊,臨近路人紛紛側目,本來都是衝著那聲“女王”來的,哪料看著像女王的那位已然變了驢,哼哼唧唧地被人硬拖著走。終於,兩人到了安檢處,郝君裔一看勝利在望,用閒著的手拍拍褲兜裡的煙,自覺跨到隊伍之末,迫不及待地要與端竹告別,“我自己排,你走吧,把證件登機牌給我就行。”
端竹白她一眼,臉上冷得都快結出液態氮來,“到你才給。”
郝君裔心想安檢閘的背後就是解放區的天,神清氣爽之下,也就不與黃毛小兒較勁了,只是跟著前面人的身影,一點一點往前挪,及至閘口,她心花怒放地衝端竹一笑,伸手,無聲地管端竹要證件。端竹也不含糊,她要,就給她,掏出褲兜裡的兩張身份證,拆開疊放在一起的兩頁登機牌,一份自留,一份給郝君裔,同時盯著郝君裔那幾乎快掉到地上的美麗下巴,回以嫣然一笑,並學著郝君裔雀躍的口氣道:“老爺爺說,我直到大四才需要回校,所以我勸你趕緊把煙戒了吧。在未來四年,咱們同一屋簷下,同唱一首歌,你又何必跟我鬥智鬥勇呢?對吧?”
287 窮鬼師燁裳
二零零七年夏,七月六日,星期五。師莫兩邊的拉鋸戰已經打了一個星期。期間事態多有變化,然師燁裳仍憑藉巨資撐腰,在波瀾壯闊的無聲戰役中握有微弱優勢。周子儒認為,這次師燁裳是難得地打了場硬仗。師燁裳呵呵一笑,也不多言,只是蔫蔫地擺一擺手。
今天林森柏和汪顧要在各自的一畝三分地上盡本分,師燁裳早早處理完國代的業務,趕在中午十一點前回到小會議室。她甫一進門,兩個坐得靠窗的人立刻起身將背後的通風大窗開啟。她笑著說不用,他們堅持。參與技術操作的後生清一色是男性,一年裡總有幾次會被關在一起做這些令常人頭疼的事情,他們自己是習慣了滿是煙味體味的惡劣環境,其中甚至有人覺得這樣的環境與興奮乃至亢奮相關,然而他們並不願讓師燁裳這神仙一樣的僱主染上人間煙火,即便師燁裳要是抽起雪茄來,室內的濃烈氣味必然又將提升一個等級,到達眾多家庭主婦無法忍耐的地步。
“十號重新開庭,我們還有兩個交易日。”師燁裳在東主席坐下,恭敬地給周子儒捧了杯茶。
周子儒看著面前三個各司其職的顯示器,若有所思地點頭道:“如果不出意外,兩天之內我們的持股份額不會超過當前第一大股東,對手也不會。這場收購到了現在,高價阻力太大,雙方各缺一隻推手。你還想強來?很明顯,他們資金不足了,我們要不要就坡下驢?”
此前,師燁裳耍了許多手段硬是將時代股價推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點,相較此前幾乎是翻了兩番。時代第一大股東持股份額為百分之三十,師燁裳這邊則僅持有不到百分之二十,據可靠訊息,莫茗梓已經收了百分之二十二。當前市場上可及散貨基本被兩家掃光,機構又都在望風,高位上成交量低到了一定地步,屬於典型的有價無市狀態。周子儒堅決反對師燁裳做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但師燁裳也是被迫無奈。還有兩個交易日,她只能硬碰硬。
“我們沒有就坡下驢的資本,即便莫茗梓不能成為第一大股東,以我們手上的持股份額也不足以成為籌碼,為今之計就是硬收,馬上聯絡時代的大股東,如果他們願意轉讓手裡的股票,價錢好商量。”從褲兜中掏出手機,師燁裳剛要把它放桌上,它卻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師燁裳一看,居然是咱們貌似天仙俊美無雙睿智機靈可愛得冒了泡的林森柏林大老闆。
師燁裳接起電話,聽林森柏第一個“喂”字就知道她正在炸毛,等聽完她的第二句話,連師燁裳都跟著炸毛了——“師燁裳!事情以後再跟你解釋,現在我得回撤資金保命!你那裡現在有多少能動?”師燁裳捏了一手心冷汗,但聲音還是一派八風吹不動的沉穩,“大概二十個億。你要保命我就先調給你。”林森柏在那邊千恩萬謝地說了許多客氣話,口氣又虛又急,師燁裳勸她稍安勿躁,暫時別管這邊的事情,先把自己的問題處理好再說其他。林森柏嗚嗚嗚嗚好一頓假哭,師燁裳不想讓她做小伏低地再說什麼,丟一句“做你自己的事,其他別管”便乾脆地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