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孝培必須遵守醫患保密協議,席之沐不好揪著她刨根問底,只得等上班時向咪寶求助。
咪寶聽了席之沐的複述,那還用想?
要是連她都得想半天才能得出答案,郝君裔就真該哭了。比訊息走漏還該哭。
祝你幸福
二零零八年二月六日,全國各地都是雨雪紛飛的景象,無論是鐵路高速還是國道省道皆因惡劣的天氣,喪失了功用,令本就人山人海的春運場面愈發駭人聽聞。
趕著回家過年的人,許多就此耽擱在路上——火車還好,鐵路是命脈,有人搶修。光留下汽車倒大黴。因為即便高速,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運兵線路,堵死作罷,誰理你個一二三?當時泡麵就漲到了五十塊錢一桶。礦泉水低於三十塊也是不肯賣的。幸而還有好人。公路四圍的村民將儲備年貨搬到路橋之上給同胞改善伙食,一隻煮雞恨不能賣一千塊錢,餃子也矜貴成了十塊錢一個。
有人難掩思鄉愁緒,咬牙掏一百大洋買了十個,結果吃到一半,口吐廢紙殼,連忙咋呼:紙餡兒包子不是BTV特產?咋還翻山越嶺來了南邊兒?山寨乎?升級乎?賣餃子的怕他影響生意,立刻反駁:我們這向來用的是紙餡!山寨?還不知道是誰抄了誰呢,我們才是原版正宗的經典之作!
冤大頭吃了悶虧,只得認命,道:總之下作。
賣餃子的冷笑一聲,曰:自從看了那則假新聞,我們這兒廢紙箱都漲到一塊五一斤了知道不?
師燁裳從年二九就開始關注這些無聊的新聞了。因為這關係到運輸線的暢通和貨物的安全。國代有一批進口食品被堵在京珠高速湖南段,前天問,曰:堵著。昨天問,則曰:搶空了。今天看來是不必問了,但願司機聰明,會給自己留下些食物,不然徒有滿車美食卻是餓死他鄉——這筆丟人的撫卹金,國代是萬萬不願支付的。就算有人吵鬧,師燁裳也會想法子給它弄成一則感人肺腑的社會話題:《為救飢餓群眾,貨車司機自甘餓死路邊》。
如此這般,國代即可成立慈善基金接受捐款,從而以另一種方式將丟貨造成的損失找補回來。
“師燁裳,媽建議咱倆回去吃過早飯再送你回家。”早新聞進行到一半時,汪顧端來一大一小兩杯咖啡。杯託上統一放著燕麥小圓餅,小的一杯交給端坐窗邊的師燁裳,大的一杯留以自用,“誒?總理又現場講話了?發這麼多好吃的啊,早知道我也掐著點兒到廣州車站坐著去,白賺好多泡麵呢。”說著,她趁機緊貼師燁裳坐下,涼涼吸一口氣,轉頭就要輕薄師燁裳。
時逢雪災,團聚難為,大年裡也是幾家歡樂幾家愁,留汪顧一介市井小民,因家人朋友都在B城,樂得獨善其身,愁無可愁之下,只能坐擁美人傻樂傻樂。
師燁裳這會兒正用黑白條紋絨被將自己偽裝成一匹委頓的斑馬,感覺一股暖流逐漸接近,她便條件反射地側過頭去——被汪顧親個正著。汪顧打小買彩票都沒中過一張,不想卻在豬年的最後一天得著這樣的好運,心知不能錯過,趕緊的放下咖啡,回手繞到對方腦後,按著師燁裳便是纏纏綿綿地吻個不休。而師燁裳雖對接吻無感,但因貪戀汪顧體溫,時下乾脆由著汪顧放肆,並隱隱約約的,有了一些要回應的勢頭。
只可惜直等到汪顧自顧吻完,那勢頭也僅是勢頭而已,並未在如真似幻的泡影中羽化成形,於是實質上的回應,那是一份也無的。好在汪顧也不需要回應。師燁裳肯讓她在她身上自得其樂就是無上恩賜了,再強求回應,汪顧只怕要遭天譴。
“嘿,師燁裳,好不好?”汪顧笑嘻嘻地抬起頭,邊舔嘴邊問。
“好,不過今年我沒事了,去伯父伯母那邊吃過早飯,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不用你送。”師燁裳若無其事地端起咖啡,抿一口,拿紙擦掉唇下殘留著的汪氏口水,“所以一會兒各開各車吧。”
汪顧見師燁裳答非所問,轉眼就著起急來,“不是不是,你個呆子,我是問我吻你吻得好不好!”
師燁裳恍然大悟,卻又實在是沒有感觸,她本想簡明扼要地將實情訴知汪顧,但看著對方那搖尾乞食的小狗那般滿懷期冀的眼神,她若不心軟,也就不是那個會讓大熊管自己叫媽媽的師燁裳了。“好。挺舒服的。”師燁裳板著一張棺材臉回答,轉而從外套內袋中掏出一個現成的大紅利是,塞給汪顧,“給你個紅包壓歲,祝你健康向上。”就當是我替張蘊兮盡責了。
汪顧樂得好似開了一把天胡十三么,當即歡天喜地地口不擇言道:“恭喜發財!”
這倆現在過的是平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