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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部分

萬一家裡真被砸了,晚上咱可到哪兒睡去呀?”

“反正一舉兩得,我何樂而不為呢?要不您老教教我,怎麼能讓叮零糠啷夫人意識到我的存在其實還是有意義的?總不能讓她觀摩你蒙我眼,捆我手,撩完我又晾我鹹魚吧?雖然咱倆和諧,可也不帶那麼樣氣人的,特別是氣一位更年末期的中國婦女,容易氣出毛病來。”咪寶損人歷來留有餘地,特別眼下說的是林森柏的姨,她就更不好口無遮攔地火力全開。只是她這幾天受夠了何宗蘅的氣,再不損幾句解解嘴癢,她可就有裝X的嫌疑了——凡人都有些真性情,她既然勇於承認自己算計何宗蘅,就決不想因為裝X而被雷劈,至於裝純……還是算了,昨晚沒被輪夠麼?

林森柏聽完咪寶的話,樣子還是有些氣鼓鼓的,兩隻桃花眼盯著咪寶,口氣不善道:“別跟我兜圈子,快說你想怎麼辦?把姨丟在那裡,一會兒她該給我媽打電話了。”

咪寶吹涼杯子裡的茶,又從手袋裡掏出個五顏六色的小塑膠方桶,把它與茶杯一併推到林森柏面前,“我現在慢慢開回去,中狀元、救大嫂、時間剛剛好。你呢,在這裡喝完這壺茶,然後去取錢。九十萬,別多別少。我假模假式地把人殺住,上車安慰安慰她。你負責把錢還上,人家答應我過來演戲的條件就是先還人家百分之十週轉。這樣,咱就兩邊一樣討好了。家裡的橡皮糖快沒了,我又買了三盒,這盒是新口味,你先嚐嘗,好吃再多買,但先說好,不準一氣兒吃光,你要一把年紀還鬧蛀牙人家不說我勾引幼齒也會說我勾引齲齒的!”

300 冷槍

天氣轉涼之後,師燁裳沒了中暑感冒的機會,再不必用紙巾捂著鼻子到處走了——這是她的噩夢。汪顧曾在八月夏末的某夜,一面給她塞藥,一面笑稱她為“美麗的鼻涕蟲”。她很有自知之明地要求汪顧將形容詞去掉,只叫她“鼻涕蟲”就好。汪顧看她面色如雪,笑裡藏淚,撐一副半死不活的身軀,右手還頑固地捏著紙巾遮在鼻前,再聽她那口氣淡得連水也不如,幾乎要幻化做空氣,一時就心疼得連連搖頭,很沒警惕地從了她的意思,叫她“鼻涕蟲”:叫第一遍時,她笑;叫第二遍時,她微笑;叫第三遍時,她純純一笑……

同日,晚十點半,汪顧樂呵呵地洗完澡,預備趴窩。趴窩就不可避免地要揭被,就在她著手揭被時,師燁裳突然扭過頭來問她明天最高溫度是多少,降水機率是多少,今天兩市收市指數是多少。她稀罕師燁裳美貌,在聽師燁裳說話時總愛停止一切動作只盯著師燁裳猛瞧,直等師燁裳說完,她才抬腿上床,滋溜鑽進被窩,習慣成自然地將半坐在床頭看書的師燁裳拉下躺平,隨即一把摟住,手、腿、腦袋以相同頻率不同幅度挨在師燁裳身上蹭啊蹭,蹭啊蹭,“管外面天氣幹嘛?家裡永遠二十三度。存你這瓶鼻涕釀的酒。管兩市指數又幹嘛?拖著兩管鼻涕當你的闊太太不好嗎?說不定還能引領時尚呢。我等著看明年夏天名媛淑女們都學你,個個手裡捏張紙巾,每隔十五秒抬手擦一次鼻涕。”她在昏黃燈光中衝師燁裳別具特色地奸笑。師燁裳點頭說好,在她懷中合起眼來,乖得出奇。結果第二天,汪顧沒去上班,原因是她夜裡睡覺時壓破了六隻不知哪兒來的,散落多處的,被注滿環保紅油漆和502膠水混合物的藥用膠囊,光將床單被面睡衣和面板逐一剝離就花了她大半個鐘頭,洗澡又用了大半天,再加上護膚保養去死皮等善後工作……“唉,我一失足成大瘸子,再回首又閃了腰。”汪顧如是戲謔,心裡卻隱隱有些惱,被師燁裳惡整的感覺似乎不像從前那樣“榮幸”了。

九月一輪溫差駭人的秋老虎,師燁裳在流感中倖免於難,因為她一直在害熱傷風,三番四次的病害侵襲摧毀了她本就糟糕透頂的底子,稍有個風吹草動就能令她纏綿病榻,但她吃退燒藥的自覺無人可比,常常像嗑搖頭丸似地將五六種退燒藥攥成一把狼吞虎嚥,美其名曰雞尾酒療法,於是八月之後她再沒發過高燒。汪顧忙於張氏的戰略大計,自然不能鞍前馬後地照顧她。除了張蘊兮,師燁裳也從不願以自己的破身子拖累任何人,病得重時,她便有了乾脆住院的想法。鑑於健康角度考量或是其他未名情緒,汪顧對此表示了十分贊同。可汪媽媽是一萬個不願意,說什麼也不準師燁裳單獨入院,理由很簡單:自己一個人在醫院裡待著太可憐了,只有鰥寡孤獨五保戶才有這種迫不得已的必要。醫院裡人雜,師燁裳那麼個古瓷玉器般的物事,最是惹人遐想,萬一夜裡有流氓破門而入,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亂想什麼吶?絕對不能去!你怕家裡三個健康的還照顧不了你一個病號?”汪媽媽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