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回別墅,我有事問你。” 師燁裳兩手插兜,大大方方昂著頭,腦袋上的大包全然不怕人看見,可就是語氣相當不快,明顯有動了肝火的意思。
汪顧以為師燁裳是無故撞傷腦袋又不知找何人報復,鬱悶之下小脾氣又犯了,只得無奈地哄:“好好好,你想去哪兒咱就去哪兒,住酒店不方便,咱回那邊吧。”可是汪顧絕想不到兩人回到別墅後,秉性涼薄的師燁裳竟發了那麼大的火。
“汪顧,我說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請你馬上把那些跟蹤我的人全部收回去。如果你懷疑我會勾三搭四,你大可以當面問我,我不會說謊的。”師燁裳甫一進門立即發作,雙手環胸,目光鋒利地瞪著汪顧,蒼白臉上由怒氣而起的淡淡紅暈很是漂亮,可惜汪顧無暇欣賞。
沒錯,師燁裳是說過自己不需要人保護,但汪顧一向不把師燁裳的抗議當回事,在她心中,師燁裳總是能夠被說服的,一切只看她有多堅持而已。時下她是為了師燁裳好才安排隨行跟從師燁裳,出了今晚這樣的事更能說明這些人有存在的必要。她不會因為師燁裳抗議就將他們收回,實在不行,她就拿出小白領那套手段,陽奉陰違。反正無論如何她也要讓師燁裳毫無差池地健康活著,她沒法想象師燁裳獨自暈倒在這樣的瓢潑大雨裡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景,更沒法想象失去師燁裳的生活將會如何,她早受夠了擔驚受怕的日子。師燁裳終於是她的了,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她攏在掌心,即便明知這樣的霸道會使師燁裳不開心。
汪顧敞臂環住師燁裳的肩,將面前那個氣得瑟瑟發抖的身軀帶入自己懷裡,“師燁裳,你別誤會,我不是找人跟蹤你,更不懷疑你會勾三搭四。他們只是暗中保護你。你看今天這個情況,要是沒人跟著你,你不得叫雨淋透了?你以為撞頭事小啊?要是淋出肺炎,那會要命的!你逞能,我心疼!”勸,勸不聽就騙,小兩口吵架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吵才稀奇。總之汪顧現在很幸福,她會牢牢抓住這種幸福,不讓任何偶然將它摧毀。
師燁裳用力掙了兩下沒能掙開,只得強忍著噴薄欲出的怒火一字一頓道:“汪顧,請你聽好,我再說一遍,所有保護對我來說都與監視無異,當年我在知情後拒絕了霍豈蕭的保護,現在我一樣要拒絕你的保護,如果你把我當成愛人,那就請你尊重我,立即將他們撤回,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李孝培曾告訴汪顧,儘量不要讓師燁裳情緒激動,否則她隨時都有中風的危險。汪顧看她身子抖得像風中殘葉,又知道她發起脾氣來是九頭牛也拽不住的,倒真怕她創傷未愈又把腦血管給氣爆了,趕緊掉轉話頭,似是服軟地答:“好好好,你別生氣,我撤,撤還不行嗎?一點小事而已,你又何必那麼光火呢?氣壞了身子怎麼辦?乖啊,乖,沒事了沒事了,你生氣我也心疼。”
汪顧邊說邊在師燁裳背上安慰地拍撫,心中卻在想,你好歹也這麼大人了,怎麼還倔得像頭驢?不就是屁股後面多幾個人麼?至於的嘛。莫不是真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怕我知道?
248 報復?
有些人生起氣來像個悶罐子,肚子裡咕嘟嘟嘟,蓋子上冒著青煙,別人知道它在沸騰,卻聽不見大動靜。相反有些人生氣起來像個高壓鍋,肚子裡什麼響兒也沒有,蓋子上也不冒煙,就是限壓閥上諸多氣孔製造驚悚效果,遠聞刺耳,近身燙爪。隨時間延長,前者的憤怒越熬越香,後者的憤怒越煮越爛,等揭鍋那一秒,前者的憤怒還是完完整整漂漂亮亮,後者的憤怒已隨蒸汽而去,許有星點殘渣,卻難辨原本何物,於是在下一個上火階段,前者還有生氣的本錢,而後者必須加入新材料才能繼續憤怒。
無需多言,師燁裳乃是前者,鬧小脾氣之時效果已然卓越,真亮起大火來可又是另一番景象。汪顧見識過師燁裳的火氣,也知道犯了師燁裳火頭的人不得好死,但她從不知道有人能把自己個兒氣成那樣:不說話光發抖,氣管裡像塞著個低頻跳蛋,無論撥出呼入都是一副磕磕絆絆接續不力的樣子。她給師燁裳開了瓶酒,想讓她儘快鎮定下來,可師燁裳盯著酒瓶的眼睛就像兩個小煉爐,時不時蹦出星星鋼水,幾乎把酒瓶子都給看化了也不肯賞臉喝一口。
汪顧怕她真把自己氣出個三長兩短來,只好不歇嘴地勸。從夜裡十點勸到一點,直勸得口乾舌燥大腦缺氧眼前發黑,卻哪知師燁裳再妖孽也是個正常女人,氣得急了大家處理問題的方式方法都是一樣樣的。顫顫聲丟一句“分房”,不等汪顧回神她已抱著枕頭被子去了隔臨客臥,厚實的門板噗通合起,汪顧搓著手站在門口,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只得下樓守著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