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找商機的偷襲良機,她用力在師燁裳臉上親了一下,親完又掉回頭去,繼續若無其事地比對黃罐藍罐兩種紅牛的成分。
“明年張氏和霍氏將同時將重點投向食品飲料終端市場,也就是說,咱們有的是仗可打。還有,去年局勢比今年好,加上去年下半年張氏業績下滑嚴重,如果希望在總資產上同比上漲百分之一,你必須先挽回下半年頹勢……看起來很難的樣子,你別高興得太早。”師燁裳也拿起一瓶紅牛,目光定在咖啡因含量那一欄。
汪顧似乎早料到師燁裳會這麼說,八顆潔白無暇的上牙一亮,她附嘴到師燁裳耳邊,低聲曖昧道:“為了你,我會竭盡全力的。現在政府提倡增加農民資產性收入,我打算響應號召,開春就讓張氏的閒置資金出國逛一圈。我才沒傻到跟你針尖對麥芒地對著幹呢,親愛的。”
師燁裳沉默不語,只搖頭提醒汪顧不要洩露商業機密,目光掃過兩排貨架,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迅速攔下一個推著滿車貨物由中廊路過的理貨員,禮貌問:“我要買下這兩排貨架上的所有東西,請問該怎麼做結算?”理貨員先是呆呆地看了她幾秒,隨後抄起對講機詢問上級意見——這種要求太稀罕了,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賣場經理很快來到師燁裳面前,先是問她有沒有確切的購買品種和數量,如果有的話,直接從庫房調貨會比較方便,也省掉了點數,下貨,再上貨的時間。師燁裳說她只想要這兩排貨架上的所有東西,有多少,要多少。如果擔心人工成本風險,把移動POS機拿來,她可以按批結算。賣場經理是參與利潤分紅的,他當然樂意把東西全賣了,反正點貨卸貨再上貨辛苦的也不是他,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得接受師燁裳的購買要求,好吧,既然客人堅持現貨現點,那麼……
他拿起對講機,“管飲料食品貨架的理貨員在奶粉櫃檯集中!清架點數!服務檯查產品名錄,通知庫房上貨!”一邊下,一邊上,可以縮短空架時間,以便賣出更多商品。師燁裳笑著退到汪顧身邊,掏出手機給師宇翰打電話,邊開心地問他想要什麼春節禮物,邊開心地看“三百斤”滿頭大汗地把東西分門別類地放到購物車裡去。
汪顧不大清楚師燁裳要那麼多奶粉飲料做什麼,林森柏早已習慣師燁裳的作風,覺得她這麼買東西也挺正常的。一行人中只有咪寶看出了師燁裳的居心,靜等師燁裳打完電話,她裝作遙望遠方的模樣對身側的黑心鬼小聲道:“她也只是做本分工作而已,每天賺這八小時的血汗錢,你有必要這樣整人家嗎?”
師燁裳想笑又不好笑得太放肆,只好將汪顧推前一步,順勢挽住汪顧的手臂,將臉縮到汪顧肩後,憋著臭屁笑意,抖著嗓子對咪寶說:“她五官端正,我讓她出汗瘦身,日後說不定能當老男人殺手呢?”
175——稱——
“去海南你帶那麼多長袖衣幹什麼?”年二八從超市回來,咪寶替林森柏整理行李時奇怪地問。
林森柏邊在衣櫃裡翻找自己的內衣褲和沙灘褲,邊嗡嗡答:“海南這幾年怪得很,春節不能穿短袖了,去年它節前有過六度的時候,帶一點,防患於未然。”
從年三十到初三,這四天正兒八經算過年,也正兒八經地乏味,普通人家除了走家串戶宴請親朋,就是擺開幾張臺子,要麼是壘長城壘得天昏地暗,要麼是鬥地主鬥得鬼哭神嚎。只可憐林森柏家人丁單薄,整個林家合一起都湊不夠三桌麻將,平時親戚間走動也少,萬一湊一起也是老的老,小的小,話不投機半句多,林森柏乾脆決定趕一回時髦,帶林家二老甩手過大年,打年二九去到年初四回,搞它個海南六天五夜自助遊。
按理說,林森柏這號人好容易渡個假還把觀光點圈在國內,實在有些奇怪,這不符合她的暴發戶形象,咪寶也問過她是為什麼,她當即無奈至極地搖頭,站在二樓通體開放,像歌劇院環形包廂層般一覽無餘的迴廊裡,指著父母家的方向訴知原委:林家二老說,過節一定得在國內,不然沒爆竹沒煙花,更重要的是看不了春晚。
生活在內陸的老人家與生活在南方沿海的老人家不同,收不到明珠臺翡翠臺,便總免不了要惦念春晚,畢竟從八三到零七,二十四個年頭,春晚是毫無爭議的年夜重頭戲,即便現在可選節目多了,老人依舊心結難解,在外吃個年夜飯都千叮萬囑讓林森柏訂個有電視的包廂,這樣,只有三人的大飯桌才不會顯得那麼冷清。
林森柏這會兒收拾完自己那點兒小破褲衩,累極似地坐在床邊喘氣,手剛要習慣性地去摸錢小筠肚子,突然想起件事兒來,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