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總結出了經驗,做愛,玩遊戲,看喜劇,做飯,喝酒……只要不處在完全黑暗、安靜或清醒的環境裡,她堂堂一個高風亮節的炎黃子孫,要想在社會主義新中國裡拿出北大荒精神強作淡定,一點兒也不難。
於是,炎黃子孫盯著螢幕上交叉斧柄的斧頭幫標誌,“金三順。”
有所謂士可殺不可辱,被說成一個有著臃腫鴕鳥蛋臉龐,粗梗大白菜身材,花椒酸蘿蔔嗓音,每吐三個字就噘一次嘴,動不動就歇斯底里大喊大叫,每過三分鐘就有可能被一個男人愛上的垂胸無腦萬人迷寒國傻大姐對咪寶而言簡直是比罵娘操祖宗還嚴重的侮辱,她火冒三丈地走回林森柏身邊,取走林森柏懷裡的錢小筠,將它抱放到一旁,跪低身子,跨坐到林森柏盤起的雙腿上,膝蓋頂著床尾板,眼睛盯著林森柏,隔著林森柏的酒杯,有些惱火地問:“還剩多少?你就不能把酒一口喝完嗎?”嘴賤,說什麼不好,偏說“再開一瓶”,結果她那瓶都快見底了,林森柏這瓶還沒見半。
林森柏喝掉兩瓶半的小香檳,隱隱約約已有些醉意。但咪寶是她喜歡,甚至談得上愛的人,與莫茗梓不同之處,也包括她不介意讓她看到自己的醉態。
平時那股子青蔥少女的彆扭勁兒消停下去,成年人駕輕就熟的曖昧語調浮出水面。把酒杯藏在下巴與脖頸間,林森柏將臉貼近咪寶,讓兩人鼻尖相抵,罕見地迷濛著雙眼,露出溫和笑意,不帶一點脾氣地徐徐道:“錢隸筠,你終於著急了。以前你從來不知道著急的,次次都逗得我跳腳你才開心,我記得有回在飛機上,我們霸著洗手間做愛,害一個小男孩尿了褲子,原因就是你太不著急。”
奸商之奸,在於九轉十八彎的智慧,更在於掌握轉瞬即逝的適當時機,林森柏不枉此名,每每正經地調情,總能令咪寶深陷其中,從而難以端起那副習慣於欺負公主的女王架子,似乎,這次也不例外,當然,只是似乎。林森柏對陣咪寶,一切皆有可能。
“阿乖,你今晚好興致呀,”咪寶唇角挑起一抹隱蔽笑意,慢慢張開左臂環住林森柏的脖頸,囂張的右手已不動聲色地朝林森柏襟前那些個虛張聲勢的紐扣而去,“這麼啞著嗓子說話,你剩下那半瓶酒也別喝了。”林森柏與常人無異,酒醉之後與晨起之時嗓子都是啞的,這種糜啞的嗓音聽起來,很不單純,而一個歷經商場大風大浪,閱盡炎炎百態人生,日日穿梭在爭權奪利與平凡夢境之間,依然故我,掛起誠實笑容,勇敢往前衝,用善良心性面對一切“另有所圖的人”的人,本就不該表裡如一的單純。
“我不著急。”林森柏不著痕跡地用舉杯的手將咪寶意欲行兇的爪子自內向外架開,仰頭喝乾手裡的香檳,再度將臉貼近咪寶。
咪寶知道林森柏想做什麼,但她只是適時舔了舔林森柏的唇瓣,隨即輕巧地避開,搖搖頭,笑靨如花道,“我也不著急。”她的右手不再執著於那些遲早會被解開的紐扣,只是順著它們的走向潛行往下,躥進了林森柏毫無防備的寬鬆褲腰裡,“梅川君,今天怎麼想起內褲了?”
沒有人能放縱一隻溫暖的手在自己冰涼的面板上放肆遊弋,特別是在這樣令人不安的夜裡。林森柏嘴裡含著的香檳與她的身體一樣漸漸變溫,她唯有順著自己的心意放下杯子,雙手猛攬住咪寶的腰,曲腿站起,帶著咪寶一齊倒向大床。
當咪寶還伏在她身上時,她吞掉香檳,啄了啄咪寶的嘴角,笑道:“真的,你比我著急。”隨即翻身將咪寶放躺在綿軟的被褥間,手探入黑色的綢面裙底,勾住連褲絲襪的邊緣,不顧咪寶欲迎還拒的阻攔,有些粗魯地將它扯下,一直褪到咪寶光潔如冰的膝蓋上,“錢隸筠,我喝多了,你得讓著我,不然後果自負。”
咪寶看著林森柏霧氣朦朧卻透著詭詐訊息的桃花眼,不大願意相信這就是兩小時前,那個還抱著泰迪熊坐在地毯上哆哆嗦嗦玩遊戲的膽小鬼,可現實就是那麼殘酷,她還沒想到應該對林森柏突如其來的侵略欲作何反應,林森柏已經將她的絲襪,連帶短裙,內褲一起完全剝落,潮溼的吻,就在她左膝內側,蜿蜒直上。
咪寶雙肘勉強撐起上身,抖著睫毛問:“阿乖,你是喝多了還是吃錯藥了?真變狼人了?”視線中,林森柏粉紅的舌尖很有耐性地在她敏感的面板上划著圓,而林森柏的兩隻手臂,從內底繞過她的膝蓋,靠著上臂阻隔,將她意欲併攏的雙腿大開啟來,牢牢固定在肩側。
林森柏抬起眼,望著咪寶尚且整齊穿戴的上半身,鼻翼微微喘動,請求也似命令般道:“往上躺一些。”受林森柏迷醉目光的蠱惑,咪寶聽話地抬起下塌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