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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一關過去,林森柏縮著肩按了PAUSE,室內頓時陷入沉寂。

她的眼光要往落著窗簾的長窗方向飄,可又不敢,丟掉遊戲手柄,她在錢小筠鼻子上親了一下,摟住它,左手摸出藏在錢小筠身下的香檳,擰開瓶塞上的鐵絲固扣,圈起手指彈了彈瓶身,拇指尖與食指側一起掐住瓶塞剛轉了半圈……“林森柏。”砰!

林森柏沒被香檳蓋彈開的巨大聲響唬住,反而被咪寶突如其來的發聲嚇傻了,怕見鬼般地緩緩轉頭向房門方向,咪寶卻已走到她的身前,雙手插在風衣外套的直兜裡,筆直逼視她愣愣眨動著的眼睛,“還學會醉生夢死了?”

“你、你、你要嚇死人啊!”林森柏突然回神般拎著酒瓶子抱著錢小筠從地板上彈起來,前進兩步,看起來像是個咄咄逼人的姿態,可咪寶聽見她把空酒瓶子掃進床底下的聲音,“不是說上班嗎?怎麼回來了?留席之沐在那兒加班,李孝培又要打電話朝我怨了!”

“一個人躲起來喝好酒,也不通知我一聲。”咪寶故意忽略林森柏言不由衷的埋怨,掠過錢小筠的頭頂,取走林森柏手上的香檳,眯起眼,“巴黎之花?你買的?”

Perrier Jouet,貴是貴,但還沒貴到符合暴發戶的選酒標準。林森柏是“不選對只選貴”的典型,Perrier Jouet這款2002的幹型香檳,果味濃郁,層次豐富倒不假,但很難喝出優質香檳獨特的華麗感來,在普通酒莊裡大概可以拿來充一充頂樑柱,但無論在高階酒莊還是在私家會所裡,其兩千出頭三千不夠的身價都到不了頂級,比去年咪寶生日時開的那瓶凱歌還便宜些,從價錢上看,林森柏已經不會買這樣的酒,再加上林森柏歷來討厭溫馨典雅的裝飾品,就衝它滿是花瓣的瓶子,即使價錢合適,林森柏也不見得能看得上。

“我也至於那麼沒品位?”林森柏摟著錢小筠邊後退,邊不住擺手,似乎床底下那兩瓶酒是被鬼喝掉的,“莫茗梓下午讓人送到公司去的,三箱,一大堆,還都不一樣,你喜歡就全拿走,我只是閒著沒事隨便喝喝而已。”她的步子有些搖,但神智還很清醒。錢小筠的存在緩解了她的害怕,咪寶的到來更令她安心許多,提著的心放鬆一些,酒精慢慢從胃袋裡散向四肢百骸,甜甜的酒味從唇上處湧入鼻腔。

咪寶冷哼一聲,把酒瓶子交還給她,褪下外套,隨意往地毯上一丟,轉身走進浴室,再出來時,手上臉上都掛著水珠,“再開一瓶,我陪你喝,喝夠上床,我已經給家裡打過電話,今晚不回去了。”

“錢隸筠,”林森柏把毛茸茸的下巴擱在錢小筠毛茸茸的頭頂,靠著床尾朝電視螢幕癟嘴,“咱換那種袖珍瓶的好不好?”

128——哄——

雪花與月光,大部分時候,就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因為必須有厚得像二十斤棉被一樣的烏雲,才能積攢出足夠的雪花,讓它們不至於還沒有被人看見,就蒸騰消散在半空中。可這個雪夜裡,不知是月亮慷慨,還是濃雲慳吝,此二者居然同時出現在深藍色的夜空中,於是,浩瀚天幕上出現一隻美麗的小花奶牛,一塊白,一塊黑。

被月光刺穿的玻璃上凝起一層細密水霧,咪寶必須用紙抹出一片清明才能看見月亮的樣子。

“林森柏,來看看,天上有個你。”她朝林森柏招手,林森柏縮縮脖子,用下巴摩挲錢小筠汗毛過長的臉頰,搖頭,繼續抿著香檳看她的《功夫》。咪寶無奈嘆道:“鴕鳥。”

盤腿坐在床尾地毯間的林森柏,上半身是件卡其色的POLO長袖襯衫,下半身是條咪寶買給她當睡褲用的Abercrombie&Fitch藍灰黑三色大花褲頭,因為聽見咪寶叫她看窗而把臉埋在錢小筠肚子裡的暴發戶,看起來確實像只鴕鳥。

林森柏瞥了咪寶一眼,冷哼一聲,繼續埋頭,悶悶說:“孔雀。”

站在窗邊的咪寶依舊穿著黑色的綢面制服,黑色的透明絲襪,月白的絲質襯衣搭一條純黑的細領帶,捏著酒杯的手指修長乾淨,瓷白的脖頸從衣領中露出,細膩光弧順著她的身體曲線自由傾瀉,遠遠望去,與五彩斑斕的孔雀十三不靠,倒很像一隻高傲的黑天鵝。

此時,黑天鵝望著月亮,忿忿不平道:“膽小鬼。”

林森柏從不敢在獨處的雨雪夜拉開窗簾,雖然在有人陪伴的時候她與常人無異。

咪寶說她像狼人,特定情況下變身,就差對著月亮鬼哭狼嚎。可林森柏對此予以否定,她說她不是非這樣或那樣不可,如果有必要克服對特殊天氣的恐懼,她完全可以做到,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