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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

安燃猛地驚醒,伸了伸僵硬的十指,開始低喘。

“唔。”

身邊堂姐咕噥一聲。她動靜搞得有點大,掀了被子,堂姐雖然還在做夢,都冷得縮了起來。安燃忙把被子給她蓋好。

起身披了外套,坐在書桌前看堂姐帶回來的大學教材,對著攤開的公式,發呆。

連著和堂姐熬了好幾天的夜,商定好分館的位置、規格還有抽調師傅的名額,一直沒閒著。

她練武底子結實,堂姐可就撐不住了。哀怨地說再熬夜下去,黑眼圈重得快能和國寶相親相愛了。

好在終於大概規劃都搞了出來,堂姐直接鑽進被窩裡挺屍,徹底睡著之前還低聲迷糊說冷,連空調都沒有,要安燃快點躺好抱團取暖。

安萌以前冬天就喜歡抱小安燃蹭,當成小號玩具熊,香香軟軟的,還能自個兒生熱。

安燃本來還想再看兩小時書,架不住安萌軟磨硬泡,只好教她等一會兒,自己洗漱換睡衣。

“小燃你怎麼硬邦邦的……”等她回來,安萌已經有點迷糊。

她有點無語:堂姐,你抱的是我枕頭。

她從安萌手裡抽出枕頭,躺進被窩,就被安萌一個熊抱纏住。安萌這才開心地砸吧嘴,分分鐘呼哈睡著了。

安燃闔起眼,睏意也慢慢湧上腦。

身下變得鬆軟,似乎是童話裡輕柔的十二床鵝絨被,她躺在絨海里不斷下陷。

眼皮隱約覆上一層冰涼。

像是誰的手。

拇指恰好覆在她眉間,輕柔地來回摩挲,比催眠曲更安心。

依照本能應該一手刀砍過去,但她卻有些留戀這不算溫暖的溫度。耳畔突然傳來靜靜呼吸聲,吐息快要噴上她耳廓。

心跳突然就快了——記憶裡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曾經離得這麼近過。

呼吸聲被突如其來的呵笑打斷,戛然而止。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嗎。”

口吻比冰川更冷漠,好比刀子,從耳孔扎入腦髓。

她猛地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

直到半分鐘後,才迷糊清醒。

給身邊堂姐掖好被角,她自己睡不著了。

輕手輕腳起身,換回白日練劍裝束,走回劍室。行在迴廊上,簌簌雪花飄落。

夜裡的深山武館,總是特別安靜。

她突然也沒了練劍的興致,就在迴廊上呆呆站著。

前幾天大伯說,杜家大小姐去B市考察新專案了。他本來趕去想謝人家今年增加了對武館的投資,結果人都沒撞見。

大伯還挺開心的,拍拍安燃肩頭:阿燃啊,看到沒,你用心教人家,人家就會給你回報。以後要更上心教杜大小姐,讓她始終對武館感興趣,記得了?

安燃低頭不說話。

大伯想了想又嘆口氣,雖然杜衡沒坑咱們,不過還是把武館收回來更放心些。老頭子那裡還瞞著呢。

安燃眼底起了層淡淡的霧氣。

大伯,靠接濟不是長久的法子。

安少凱驚訝得看她一眼,安燃什麼時候也開始想這些了?他呵呵安慰小姑娘:也算不上接濟,杜衡投資在武館,也能營利。咱們不欠她。只不過以她的本事,有太多更賺錢的門路能走,她要撤資理由一抓一大把。大伯我不安心罷了。

武館宣傳不夠,許多師傅也年紀大了,地勢偏遠,交通不方便。守著老規矩不變通,會吃虧的。

安少凱這下是真的驚呆了。

安燃這話……怎麼聽著和自家閨女之前抱怨的,那麼像呢?

安少凱抱著一肚子困惑,和遠在B市的安萌說起這事,結果第二天安萌就拎著行李箱風塵僕僕趕回來,哪有一點都市女白領的氣場。不過反正這一面也就在安燃眼前出現過。

安萌激動得眉飛色舞:“革|命吧,小燃!”

安燃:“……”

她想了想,輕聲問:“堂姐,之前說過的書,你有沒有找到?”

“啊,有啊。”安萌點頭,開啟行李箱,“都是帶給你的。法律,還有商務方面的?”

“嗯。”

安萌嗤嗤地笑:“這是要還俗,不看老莊啦?”

安燃垂了眼睛。

“看的……都要學。”

安萌知道堂妹的性子,說軟那是真軟,跟水一樣溫柔隨和。可硬起來就是把銅劍,掰斷了都不帶彎的。